随着“蓬蓬”的箭雨声,拥挤在一起的羌族兵一片一片的倒下,厮杀正酣的战线上却无人关注后方的动作。陈大勇带领最后的300刀剑队扑上前去,在已经被对方撕裂的长枪阵中迅速的围杀敌人。
此时,战场被局限于箭雨之后的十丈空间,陈大勇利用弓箭投枪形成了3对1的绝对优势,砍菜切瓜般的迅速清除敌人,将支离破碎的枪阵再次聚拢。
“后撤,刀盾断后。”陈大勇,及时发出了撤退命令,匆忙赶到的羌族兵弓箭队却只能在队伍尾部推攘而毫无办法。
城内各处此时都已经火光四起,惊叫声不断,熟睡中惊醒的百姓不致发生了何事,一家人紧紧在床上抱成一团,瑟瑟发抖;偶尔有几个胆大的出门探看,鲜有能在羌族兵刀下逃生的;不时从街道两旁射出的冷箭让羌族兵的损失逐渐增加,不得不开始逐屋搜索。那么,将领难以监控约束的情况下,顺手牵羊,奸淫掳掠等事情便时有发生,哀号声,凄惨厉叫声,娃娃的哭声此起彼伏。
前期的顺利让将领们产生的错觉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后果,当遇到了大量抵抗之后,中层的将领大多被射出的冷箭激怒而分兵搜索围攻暗处的敌人,无疑放慢了进攻节奏,至于损失多少还是是否有小队被歼灭都一无所知。几乎无人注意到天已经亮了,浓雾笼罩下,连火把都失去了作用,一切仍然在不可预知下进行。
拓跋石溪不知该庆幸天气早先的青睐还是埋怨如今的鬼天气,如今整个城内的情况都难以掌握,虽然下面报告说占领了城守府,可是与预料的完全相反,几乎没什么作用。对方分兵进行巷战,可怕的巷战——如果白天根本不足为虑的情况现在却变得可怕,地形的不熟悉让自己一方连连中招,一个一个的损失虽然无关大局,但对士兵造成的心理影响却极为可怕;而之前愚蠢的将领分兵搜索街道的行为更是让潜伏在各处的敌人阴谋得逞,以至于敌人在局部开始反攻,完全成了敌中有我,我中有敌的混乱局面。他有点怀疑是不是敌人有意为之。
庄俊赶到西城街战场时,陈大勇正被逼得步步后退,所幸兵力还有将近五百人,在盾牌掩护下和敌人厮杀着,战况并不如之前的火爆。陈大勇有点气恼的是自己竟然忘记抢占两边房屋高点,以至于对方的弓箭手爬在两边不住的向下射箭,若非自己的盾牌防护和街道狭窄,自己恐怕就护不严实,被对方包围了。
羌族兵也没有过分紧逼,刚才逼得太近被陈大勇一阵猛冲,前后队都冲乱了,弓箭手在大雾中无法瞄准,容易误伤,所以失去了作用;至于从后面包围,此时更不可行,一手臂外就看不清楚,万一自己人来个对冲,那就麻烦大了。
所以此事看起来有点儿戏的味道。庄俊立即命人爬上两边屋顶,对只有弓箭手的羌族兵大加惩戒,告诉他们多兵种配合的必要;失去了屋顶高度之后,大雾弥漫下看不清状况的羌族兵很快就面对两边屋顶伸刺下来的长枪,“敌人在屋顶!敌人在屋顶”惊叫声此起彼伏。
叫声提醒了庄俊,接应住陈大勇之后,便将屋顶的战斗交给了他,自己用列阵好的长枪林开始了反击,每冲击十步前排就大喊:“杀!”然后停下整理阵型,喊声“杀”之后再次冲击。
因为拓跋石溪带来的全部是骑兵,所有大都配的是腰刀和刚剑,骑兵不能在战中如步兵似的列阵,根本用不上士兵单独使用极为不便的长枪。如今,却在巷战中吃足了苦头。
副将小三阵亡后,拓拔升就亲临第一线指挥,来啃西城街这块骨头。在被连续逼退五十步之后,拓拔升已经省悟到对方用喊杀来提醒屋顶自己到达的位置,避免误伤。顾不上赞叹敌人的聪明,拓拔升意识到屋顶的重要之后,立即叫上来自己的亲卫营,不惜代价的进行屋顶的争夺。
本该白色的浓雾却因为沾染了太多的血珠,变得绚丽起来,一小片一小片的淡红色雾团点缀着战场,可惜如此怪景却无人观看。
风,在人们热衷于厮杀之时,悄然刮起。
拓拔升突然发觉视线看得远了不少,环顾四周,才发现雾正在消散,心情自然好了不少,再看看自己的亲卫营已经压迫住了对方屋顶的进攻,更是心情大好。就在他准备对面前的敌人施展雷霆一击之时,拓跋石溪却到了他这里,后面还跟着一队红甲士兵——羌族的神弓骑队。
“城外十里出现了一万骑兵,片刻之后就能到达。”拓跋石溪甚至来不及解释完,就对后面的红甲将领命令:“神弓骑队上。”
此人立即挥手,五百余红甲士兵放下战马迅速爬上屋顶,弓弦拉动后蓬蓬不绝,在铁箭之下盾牌变得毫无用处,盾牌下的士兵照样一箭毙命,两轮打击就让庄俊丢下了近千条人命,可见羌族的红甲神弓骑队攻击力非同一般。庄俊见此,立即下令后撤。
“敌人把东、南、北三个城门都破坏了,很可能是个阴谋。还好我们现在基本已经消灭了大规模抵抗,你立即组织堵住这三个城门;清理四条大街,越快越好。另外把兵力集结起来准备应变。我们的骑兵正在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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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陇西的东门,021步兵师和022步兵师正拼命的进城,羌族攻打陇西的消息传来后,021步兵师和22步兵师立刻急行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