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份儿上,黄氏的心慌之感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恨意。
曲德江拿着小纸包道:“老二啊,这流篱苏你熟悉吧,就在你房里找到的。
这些年,你处处针对老三,用这东西令她两次滑胎,若不是杜医师见识广博,我还真以为是老三身子骨太弱,无法承受生育之苦所致。
你以为你每次下极其轻微的药量,别人就发现不了了吗?
本来拿你一包药,也是希望你有所收敛,能痛改前非,但如今你却是对赐儿下了毒手,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我真是不敢想象,你竟已歹毒至斯。
之前没有治罪于你,也是因为事情已经发生,处罚了你也于事无补,念着往日旧情,对你网开一面。
可是今日,我再放过你,真是天理难容。”
曲德江说着,眼中悲痛之情更盛,这是他最不想看到局面。
“爹爹,之前的事情是娘糊涂,可三弟中毒,无凭无据,您怎么就能一口咬定是娘所为,孩儿不服!”天烈理直气壮道。
“你不服?你有什么资格和老子说不服?
我问你,刘当强为什么能够对赐儿的密室机关了如指掌?”曲德江喝道。
“烈儿,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了,你也不要为娘争辩了。
老爷,我承认,那小混蛋中毒的事情是我做的。”黄氏从地上站起道。
“终于肯承认了?”曲德江冷冷的道。
“老爷,你真是好狠的心啊!那贱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偏爱于她?
当初在圣城,家族遭遇危机的时候,是我爹娘宁愿承受不白之冤,豁出性命才保的你曲家上下无恙,否则,百家的下场你也看到了。
而那贱人成天除了哭哭啼啼,博取怜惜,关键时刻,就知道往出豁自己的一条贱命外,还有什么用?
圣城如此,到了这怀兰城依旧如此,她就真的那么好吗?
论相貌我也不输于她,论家世背景,她更是差的十万八千里,我在你眼里,就比不上这么一个贱人吗?”说到后来,黄氏状若疯癫。
提到往事,一旁的百算也满是伤痛。
“哼,你还有脸提圣城,若不是你爹娘贪得无厌,怎会中了人家的奸计,害的我曲家几世清誉毁于一旦。
关键时刻,他们能幡然醒悟,主动承担罪责,也还算是良心未泯,我当时没有赶你出府,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还以为我曲家欠你的吗?”曲德江怒喝。
“老爷,我黄家上下,一百多条性命,难道就值你一句仁至义尽吗?
好,好,好!老爷,你今天要么就要了我的性命,否则不管到了哪里,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那贱人还有小混蛋。”黄氏道。
啪!
曲德江一巴掌便是将她扇倒在地:“以为我不敢吗?”
“爹爹,这件事情都是孩儿一人所为,和娘没有任何关系。是我嫉妒三弟,指使刘当强行刺的,也是我安排刘当强逃跑的,您要罚就罚我,请您放过母亲吧!”天烈跪在地上磕头哭道。
“哼!还好赐儿无碍,否则老子必定废了你,今日之事你也长点记性,再有下次,别怪老子没事先提醒过你。
说,你把刘当强藏哪儿了?”曲德江一脚将天烈踹翻在地。
“刘当强回来时也受了重伤,孩儿命人将他送出了怀兰城,至于他到底去了哪里,孩儿也不知情。。”天烈道。
由于曲德江封锁太快,天烈也不敢露出太多马脚,便任由刘当强自生自灭去了。
“来人,将二夫人拖出府去,贬为庶人。”曲德江话音落下,两个侍卫当即便是进入房中。
“老江,毕竟还有烈儿,这处罚是不是有点重了啊!”百算道。
“城主,三思啊!”严阔道。
“将二夫人打入后院,自生自灭,谁也不要再求情。”曲德江道,两侍卫当即将黄氏拖了出去。
“烈儿,念你年纪还小,又是初犯,爹爹这次就放过你,不要让我失望。”曲德江说完便是转身离去。
“是,爹爹!。”天烈看着曲德江消失的背影,眼中寒芒一闪而逝。
兰馨苑内,天赐彻底摆脱了那无尽黑暗的束缚,所有的感知全部回归。
他缓缓睁开眼睛喊道:“娘?”
可是回应他的不是王氏,而是小荣小茹两丫头:“太好了,少爷醒了。”
“嗯?这是什么东西?”天赐起身,发现身上占满了黑漆漆的东西,还散发着一股恶臭,顿时皱眉。
“噢,这个是杜医师给少爷涂的解药,我们这就给少爷洗去。”小荣道。
两丫头当即招呼人准备好了浴盆和毛巾,小茹伸手去抱天赐。
“小茹姐,我自己来吧。”天赐发现自己光不溜秋,有些不好意思,好在有一层已经干涸的药物遮挡。
最主要的是下面的小家伙,此时正在笔直的站岗,天赐虽小,可懂得却是不少,觉的羞得不行。
“没事的少爷,你大病初愈,切不可乱动。”天赐苏醒,小茹正自高兴,并没有管那许多,当即便是将他抱了起来。
但随即便是发觉了什么,俏脸立刻飞满红霞,如今她也年芳二十,正直少女心思活泛的年纪,虽然天赐是小孩,依旧不免有些浮想。
一旁的小荣早就注意到了天赐的异样,可是还没来得及提醒,小茹便已经是将天赐抱了起来。
看着小茹的样子,她也只能掩嘴偷笑,惹的小茹一阵白眼乱翻,赶忙将天赐放到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