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初二到初四这三天,官军与宛城内的黄巾军相安无事,一个在自己的军营里窝着,一个在宛城中窝着。但其实严格来说也不能完全说是窝着不动,因为宛城的黄巾军一开始是在搜寻战场,察看渠帅波才请来的神将的战果。但察看所得的结果是,战果并不显著,战场没寻着多少官军的尸体,显然是这神将走路实在是太慢了,追不上那些逃跑的官军,有兵士甚至在底下私自猜测,神将走路慢是不是由于渠帅张曼成太胖了的缘故,因为这神将毕竟是附身在张曼成的身上的。
之后的时间,黄巾军的哨马一直严密监视着官军的动向。种种迹象表明,官军似乎也没有闲着,他们派了几支小队在附近的村落中转悠,有时还会运走几车东西。
根据哨马的回报,张曼成判断,这些官军是在寻找补给,那也就是说官军军中缺粮了。张曼成之所以窝在城里就是在等着城外的这伙官军粮草耗尽,自行退去,然后他再挥军掩杀,这样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打败官军,而且还能捞上不少的军需物资等战利品,如果抓了俘虏又能充入军中拓展兵力。
目前让他唯一有些些后悔的是,当初在劫掠完周边村落的时候,一时仁慈没有一把火把这些村落给烧了,现在倒便宜了这些官军,所以他立刻下令,让韩忠带着“神城军”去把宛城周边的村落统统都给烧了,彻底切断官军的补给线。
在韩忠领了将令离去后,张曼成开始大笑起来,一想到官军即将面临的断粮,他心中十分的兴奋。
而宛城荒郊的官军军营中,老神棍姜平指挥着兵士把刚运来的一车牲口的秽血,一桶桶的从车上卸下来,搬到营地角落的一个帐篷内存放。由于天太热,前两日存放在帐篷中的秽血已经开始发臭了,掀开帐篷的布帘子,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令人作呕,老神棍急忙退了出来,让兵士们自己把血抬进去堆放。
这其实是老神棍勉为其难想出来的办法,说实在的要对付黄巾妖法真的是太为难他了,他只是一个阴阳先生,排卦、算命、测字、看风水、相宅子、找坟地都可以,但要破这妖法非得懂些道术不可,可问题是他不是什么道士,有道是隔行如隔山啊。这用牲口的秽血的方法还是他小时候在村子里看巫婆抓鬼时候用过的,而且似乎也不记得这巫婆抓出什么鬼来。另外他还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这巫婆也不是什么道士,就像秦颉把他赶鸭子上架一样,当他想到用秽血的时候,其实他也童年记忆中的巫婆给赶鸭子上架了。
这一日的夜里,官军巡哨的兵士拿住了一个在军营边转悠的可疑人物,把他押到了主帅秦颉的帐中。此时秦颉正在看书,他头也不抬的说道:“先押下去看着,明日再细审不迟。”
巡哨兵士得令便要将那可疑人物拉去关押,只听那人急忙开口说道:“且慢!我非细作,乃有重要军**禀告将军也。”
秦颉抬眼瞟了一下那人,收回视线仍顾自己看书,嘴里问道:“哦?有何军情,说来听听?”
那可疑人物堆起了笑脸答道:“小的是郏下城防营步军校尉安虎,有重要军情特来向将军禀告。”
“嗯~?”秦颉怪哼一声,责问道:“郏下城防营步军校尉?这等胡话也敢来诳我?这郏下城现在可是被黄巾贼所占据着,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在军营周遭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再敢胡言,本帅直接砍了你的脑袋。”
安虎被吓得是战战兢兢,赶忙答道:“小的以前确实是郏下城防营步军校尉,大人若不信我这里还有军牌为证。”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木牌,递给了一旁的兵士。
兵士接了木牌送到秦颉的手中,秦颉拿来一看,只见这木牌上面刻着“郏下城防营步军校尉”九个字,背面刻着“安虎”二字。秦颉看毕把木牌往地上一扔,说道:“单凭这木牌我就能信你?!”
安虎一想自己的佩刀也是官军的统一制式,而且上面也刻着自己的军衔和名号,于是要边上那看押自己的巡哨兵士去拿自己那把刚刚被收缴的军刀。
这时秦颉说道:“不必了!”说着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到兵器架前,拿起一杆红缨枪,扔给安虎道:“舞一套破军枪法我看看。”
安虎接了枪,走出营帐,煞有介事的舞了起来,因为这套枪法的动作实在是太简单了,看着安虎舞枪的认真劲,边上的兵士都忍不住想偷笑,但是秦颉却是因此确定了安虎的身份。
安虎还没舞到一半,秦颉便示意他停下来,问道:“郏下早已陷落贼手,你现在居于何处,今来有何军情告知本帅?”
安虎见秦颉已经相信了自己,于是用眼环顾四周的兵士,示意要单独向秦颉汇报军情。秦颉见状,便把安虎唤入营帐,又屏退了左右兵士,对安虎道:“好了,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快说吧。”
安虎先简略的介绍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当然他把自己投靠黄巾贼一事改头换面重新包装了一下,描述成为英雄末路、迫不得已的无奈之举,然后才切入正题,腆着笑脸说道:“小的知晓那黄巾妖法的秘密,愿意助将军破了宛城的黄巾贼,但事成之后想请将军能给小的谋个一官半职,也好让小的恢复了这官家的身份。”
尽管安虎用尽了花言巧语来美化自己叛汉的行为,但这种为了苟活或是荣华富贵叛汉又叛黄巾贼的举动,让秦颉依然看出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