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淳等人逃离了高城之后,将叛徒卞喜带到了高城外人迹罕至的一处荒郊。
而卞喜被廖淳等人抓了后原本指望着高城内县城守军的救援,所以在酒肆之内一直与廖淳等人扯皮拖着时间,但此时他见救兵无望,不等众人对他下手拷问,他便乖乖的全招了。
当然他这个“招”是将刺杀地公将军张宝,背叛太平道、黄巾军的罪过统统推到了严政的身上,而自己则赖了个一干二净,连廖淳质问他打开了下曲阳的城门放入官军一事时,他都将这事说成是受了严政的胁迫。
好在卞喜这奸贼他又多长了个心眼,他知道廖淳与二娃子也是了解裴元绍的,便没将打开下曲阳城门一事推到裴元绍这个没主见的猪脑的身上,只说裴元绍与自己一样也是受了严政的胁迫,所以廖淳这才勉强将信将疑的信了他。
廖淳问清楚了严政、卞喜、裴元绍三人刺杀地公将军张宝以及献城放入官军一事之后,便开始追问卞喜,这严政与裴元绍二人如今的下落,而这事卞喜倒没有说谎。
卞喜告诉众人,朝廷食了言,并没有对三人封侯赏金,倒是皇甫嵩平了冀州被朝廷任命为冀州牧之后,念及严政的功劳,给了他一个肥差,让他当了巨鹿郡的仓曹掾,主管巨鹿一郡的仓谷之事,而卞喜自己与裴元绍二人则被指派到高城,在县尉刘石的手下当差,当了百夫长,但这“百夫长”说着好听,实际这高城之内拢共也没有一百个守军。
卞喜说这些话的时候,言语中颇有些愤愤不平,但他似乎是忘了自己刚刚跟廖淳等人坦白罪行的时候,已经把所以的“功绩”也都归给了严阵。
而廖淳可没空去管他那些当了叛徒抱怨在官军那里行赏不均的牢骚,问卞喜道:“如此说来,严政这狗贼现在在廮陶城中,而你跟裴元绍、刘石,你们三个狗东西在高城?”
卞喜听了赶忙点头道:“正是!”
不过他马上又摇头道:“裴,裴元绍已不在高城了?”
廖淳原本刚要招呼众人再摸回道高城去杀了裴元绍再去找严政算账,但听卞喜这么一说,又转回身去,一把扯住卞喜的衣领问道:“不在高城了?”
卞喜听了慌忙点头,又跟众人说起裴元绍的事情来。
原来,裴元绍自与卞喜一道被指派到高城刘石的手下当差之后,倒也没同卞喜一般的成日抱怨朝廷lùn_gōng行赏不均没给个大官当,但他就是嫌这差事整天要巡城太苦太累,饷银又少,只够勉强吃个饱,更别说想每天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了。也难怪卞喜说他是个猪脑呢?其实他跟卞喜抱怨的是一码事情,要是当了大官,那也就不用整日巡城,而且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什么美酒佳肴、金银财宝那统统都会自己送上门来。
但面对同样的状况,这二人却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卞喜决定先这么混着,不管怎么说,至少自己在黄巾军完蛋之前成功脱离的黄巾军的队伍,并且还在官府里谋了个差事,只要混个一年半载,等自己在官府里混熟了人头,那靠着自己的头脑,巴结一下上官,往上爬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而裴元绍可没有卞喜的“深谋远虑”,为自己做长远的打算,他每日里便是抱怨自己差事,然后回忆在荆州当黄巾贼的那段打家劫舍、胡吃海喝的美好日子,浑浑噩噩一日复一日的混着。
于是,在年内的一次抓捕县内盗贼的时候,当裴元绍带着县衙的兵士冲入贼窝抓人的时候,看见那些盗贼躲在屋内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桌上还随意的放着一大包的黄金,便又起了歹心。他率着手下那些兵士杀死了原本可以活捉的盗贼之后,与手下的兵士们商议,私分了黄金,弃了官,一起当起了盗贼。
而高城内的这些兵士多半原本便是刘石手下的黄巾军,这些人都是因刘石献城降了皇甫嵩才无奈跟着投降的,此时听裴元绍这么一说,又见了眼前有这许多的金银可分,便都与这裴元绍一起脱了官服,当起了盗贼。
裴元绍带着手下的兵士当了盗贼之后,这高城的守军便又少去一大半,而这裴元绍干别的不行,论起打家劫舍、拦路劫财来,那可是行家里手,刘石带兵剿了他几次都没成功,于是这高城一带的盗贼之患便远胜从前了。
廖淳听了问道:“如此说来,这裴元绍现在已经不是官府的人了,也没有在这高城之中了?”
卞喜点点头道:“正是!”
一旁的二娃子听说裴元绍不是官府的人了,心中大喜,忙对廖淳说道:“淳哥,既然裴元绍已经都不是官府的人了,并且他也在跟官方对着干,那咱们是不是就不要杀他了?”
但廖淳答道:“我们要杀的是背叛太平道、黄巾军的叛徒,跟他是不是官府的人没关系,再说地公将军的血仇难道就不报了吗?!”
二娃子听了收了满脸的笑容,悻悻的低下了头小声嘀咕道:“地公将军不是严政杀的嘛。”
二娃子的嘀咕声虽然很小,但廖淳还是听到了,不过廖淳却并不理会他,转而又去问卞喜道:“既然你说刘石带兵剿过裴元绍几次,那你在刘石手下当差应该知道裴元绍大概在何处吧?”
卞喜皱着眉为难道:“原本以我跟裴元绍的关系,我是知道他在哪里的,而且他当了盗贼之后也回来找过我几次,但是自从那次他跑来劝我一起当盗贼我不同意,而我劝他回头他也不听之后,我们便没了来往,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