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璆刚逃出宛城地界便撞上了正率军急冲冲往回赶的主帅朱儁。
原来,朱儁率军围着安众城打了半日,见仍攻不下安众城,反倒死伤了许多兵士,而安众城中除了冒了一阵子浓烟之外,却也并没有见着出现什么乱子,便回头想去找原本一直呆在自己身边的廖淳问个究竟,但这个时候廖淳早已不见了踪影。于是朱儁知道自己上了当,他担心宛城有失,便急令撤兵赶回宛城。
朱儁见到那带着一群丢盔弃甲的兵士迎面跑来的徐璆,心中大惊,知道定是宛城有了变故,一问之下果不其然,但等他率军赶回道宛城之时,城头上乱箭射下,龚都已占了城池多时。朱儁无奈只得引兵向北往颍川方向退去。
而安众这边,孙仲莫名其妙的一大早被廖淳领着官军打了一通,而龚都又带着他的部曲不辞而别了,心中是万分的恼火,此时他见官军撤了围,正欲差人去新野打探消息,不想新野这边那守将正巧也派了人来查看安众这边的战况。
这新野过来打探消息的人见了孙仲,便把廖淳率兵去新野救走了老太太与徐骁的事都告诉了孙仲,孙仲听了更是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但令孙仲没想到的是,大约又过了半来个时辰,孙仲接到了廖淳派来的一个小卒送来的消息,说龚都已经拿下了宛城,请他带兵过去共驻宛城、共商大事。
廖淳的这番邀请当下又令孙仲惊疑不定,孙仲心想:“自己是靠了偷袭安众,扣押了他廖淳的老娘来要挟龚都,这才当上了这荆州渠帅的,而这次又抓了他廖淳的兄弟徐骁来逼着他廖淳立了军令状去打宛城,现在宛城还真被他们哥俩给打了下来,而自己手里人质也被他们救了去,他们得了势又岂能容得下我?这次叫我过去不会是设计报复吧?这廖淳可是诡计啊。”
不过最后,孙仲还是决定去宛城,因为他想这廖淳虽说诡计多端,但他与龚都二人都不是瑕疵必报的人,再说龚都这莽汉一心与朝廷对抗,如今这荆州黄巾军也只剩下自己与龚都这两支人马了,而且大家势均力敌,各握着五万兵马,现在大敌当前,因而这兄弟俩应不会想着要与自己火并,而且即便是真的打起来,自己凭借这手头的五万人马也不会真就输给他们二人的。
因而傍晚时分,孙仲便带着他的五万人马全副武装来到了宛城。如他后面想的那样,廖淳与龚都并没有设计害他,并且依然遵他为渠帅,这着实让孙仲大感意外。
廖淳见了孙仲抱拳道:“末将已按所立军令状在三日内攻下了宛城,也请渠帅饶过徐骁。”
孙仲看看廖淳又看看一旁满脸怒色的徐骁,心道:“这徐骁与你那老娘不是都已经被你设计救走了吗?还在这里假惺惺的,以前还觉得你跟那龚都一样都是二愣子,不想才半年的功夫你竟生出这许多的鬼心眼来,还会装傻充愣了,这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不过孙仲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堆起了笑脸,并伸手从怀中掏出廖淳写的那张军令状,故作大度的撕了个粉碎道:“哈哈~元俭,我这是以军令状来激你呢,以前大家都在神城使张渠帅(张曼成)麾下听令,现在虽说蒙兄弟们的爱戴,推荐孙某做了渠帅,但是大家都还是兄弟嘛,即便是元俭打不下宛城,这军令状又哪能做真呢?哈哈~”
孙仲这话说的,不但用一句“蒙兄弟们的爱戴推荐孙某做了渠帅”轻描淡写的将他偷袭安众抓了廖淳的老娘来要挟龚都的事给掩了过去,而且把他抓徐骁逼廖淳立军令状来打宛城之事,简单的说成了玩笑似的“以军令状来激你”。
一旁的泥鳅听了气得是咬牙切齿、脸色发青,若换了是二娃子估计早抡起他那把“龙云”对着孙仲的那张大麻子脸一刀劈过去了,但是这会儿二娃子恰巧不在,而泥鳅虽说不是什么君子,但是向来把“君子动口不动手”这句话挂在嘴边,只会耍嘴皮子的主,因而他又揶揄孙仲道:“哟!这孙大~麻子渠帅受万民爱戴,倒还能记得与民同乐啊,哈哈!这玩笑开得!”
泥鳅本来是想说“孙大渠帅”的,但是因为他看着这孙仲那无耻的样儿心中实在是气极了,所以话到了嘴边便忍不住直接说成大伙儿平日里私下一直叫着的“孙大麻子”,成了“孙大麻子渠帅”了。
孙仲一听到这徐骁竟当面叫自己“孙大麻子”,揭自己的短,心里便来了气,脸色不由的微微一怔,不过他马上就用在他那长满疙瘩的大麻子脸上堆起更大的笑脸,来将心中的不悦给掩饰了过去,说道:“哈哈哈~徐骁小兄弟真是太幽默了,这个我孙仲呀平时也最爱开玩笑了,我就是在跟廖兄弟开玩笑!哈哈~开玩笑!”
而廖淳与在一旁的龚都早就习惯了孙仲的这番嘴脸,也就不以为然,都只是轻蔑的冷笑了一下。
廖淳见孙仲只字不说泥鳅的事,便又抱拳问道:“渠帅,那这徐骁我是不是可以……”
廖淳这话未说完,孙仲便想起刚刚自己只顾着说军令状的事,竟把徐骁这事给忘了,忙说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哈哈~我本来也只是想请徐骁兄弟去我的新野城做下客的,你看他上次都到了新野城外了,我底下那些守城的将士不懂事,竟不让……”
廖淳见孙仲这是答应放了泥鳅了,便不想再听他底下那些虚情假意的胡编乱造的鬼话了,便打断道:“那就多谢渠帅了。”
说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