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准备了礼物,和张直一起到了郑大虎的府前,守备府只是一栋破破烂烂的农户大院,王斌敲了门,下人把王斌迎了进去,原来郑大虎已经交代过了,有富顺来的姓王的年轻人直接进府即可,家人告诉王斌二人,郑大虎让他二人来后去府学找他,原来叙州府知府今日找郑大虎有事,二人正在府学。
二人无奈,只能退出来,而向府学而去,叙州府府学所在的地方距离知府衙门不远,二人很快就到了。
古代府学不是读书人只管学习的地方,这种官办教育机构的体制是学校与祭祀机构一体,将学习儒家经典的学校与祭祀孔子的机构结合在一起,是学庙合一的府级官办教育机构。王斌和张直进了府学,只见里面是一个大院,东面是学宫,西面是孔庙,正中的牌匾上写着“明伦堂”三个字,二人见一伙人正在孔庙理祭祀,就在孔庙外等着。
在明伦堂的左边,正放着一块“卧碑”,之所以叫“卧碑”是因为这块碑不是竖栽,而是横躺的,故叫做卧碑,卧碑上镌有满满的朝廷禁令,两人便凑了上去,仔细打量。
张直看了一会,不禁冷笑道“三哥,你看这上面所写的几条,这一他条,生员不得言事;还有这一条,生员不得立盟结社;还有这个,生员不得刊刻文字,那朝廷要这些读书人干什么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知道死读书,这还叫读书人吗这样得人,狗屁不懂,怎么去治理好地方,治理治下的百姓?”
王斌看着也是冷笑。近代西方人所要力争的言论自由,结社自由和出版自由,所谓的三大自由,刚好和卧碑上的这三条截然相反。这“卧碑”大概是顺治初年的时候所建,后世历史上大大有名的金圣叹就是犯了卧碑禁令而被杀头了。
1868年日本“明治维新”,明治新政府成立之初,即发布了《五条誓文》:“一、广兴会议,万机决于於公论;二、上下一心,盛行经纶;三、官武一途以至庶民,各遂其志,人心不倦;四、破旧有之陋习,基于天地之公道;五、求知识于世界,大振皇基”。作为新国家的治国方针,要求今后所有的人,都对政治自由发表意见,任何事情都可以开会讨论,公开广泛地征求意见,决定国家的方针,并呼吁不分上下,同心协力共议国事。
“明治维新”建立了日本现代的教育制度、军事制度、土地制度、银行制度等,日本正是有了这些现代制度的支撑,很快地跟上西方国家的脚步,并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列强中的一员。而现在的满清政府却还在打击士子,禁锢语言,以愚黔首!
顺治十八年1661年,吴县新任县令任维初为追收欠税,鞭打百姓,亏空常平仓的漕粮,激起苏州士人愤怒。三月初,金圣叹与一百多个士人到孔庙聚集,悼念顺治帝驾崩,借机发泄积愤,到衙门给江苏巡抚朱国治上呈状纸,控诉任维初,要求罢免其职。朱国治下令逮捕其中十一人,并为任维初遮瞒回护,上奏诸生倡乱抗税,惊动先帝之灵。满清有意威慑江南士族,再逮捕金圣叹等七名士人,在江宁会审,严刑拷问,后以叛逆罪判处斩首,于七月十三日行刑,是为哭庙案。
“哭庙”是苏杭一带流传已久的习俗。江南经济发达,人文荟萃,来自殷实之家、中产阶级的读书人成为一股重要的社会监察力量,当官府有不法之事不当之举,士子们每每聚集文庙,作《卷堂文》,向祖师爷孔圣人哭诉后,更召集民众向上级官府申告。在明朝,人多势众的“哭庙”申告往往能令官府不敢小视而采纳。但换了新朝,老皇历撞了南墙,生员们换来的却是杀身之祸。
明朝的言论十分自由,所以才有了“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这样流传于后世的名言,其实历史上,也不仅仅是明朝如此,很多朝代都是鼓励读书人发言,比如唐宋皆是如此。只有清代才不许人讲话,简直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了
华夏历史上,官吏的任用,向来都归吏部管辖,五品以下吏部有权可以用,五品以上,吏部报给宰相内阁,由上面做决定。而清代的所有官员,第一步由吏部引见给皇帝,必须皇帝见了面以后,才能正式去上任,在大清朝,无论怎么样的小官,皇帝都引见,这无非表示全国用人之权都在皇帝手里。并不是皇帝看重这些官,却是皇帝拿这项制度来教训汉人,告诉你,这是皇家的权,你不见到皇帝的面,即使芝麻大的官,你也休想做!
祭祀完毕,叙州府知府交代了几句就走了,郑大虎热情的接待了黄斌,郑大虎以前是郑蛟麟的贴身家丁,是郑蛟麟的大力提拔,他才能当上这个守备。郑大虎知道王斌是郑蛟麟的眼前红人,郑蛟麟又交代了他要照顾好王斌,所以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虽然没有正式任命文书,不过也不影响,他就等着王斌过来上任了。
郑大虎交代手下的人带着张直和王斌的家丁去办入籍手续,王斌的任职文书还要等郑蛟麟到了成都以后才能补办过来,还要送到兵部备案,他亲自陪同王斌去了宝屏上任,等到了宝屏安排好以后,要走的时候,王斌私下塞给了郑大虎五十两银子,郑大虎交代他好好干,有什么事情找他,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等到了汛地营地的时候,王斌还以为走错了地方,就和后世周星星香港出差,看到“丽晶大宾馆”而不是“丽晶酒店”时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