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块肉,大碗米饭上来,但却没有酒喝,绿营兵也知道这是大庭广众之下,并没有人高声吵嚷。
王斌看绿营兵们一个个吃饭的时候,都是井然有序,没人大声喧哗,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军人,和自己的私部没有多少区别。像刚才那些肆意砍杀老百姓的,那都是兵痞里面的兵痞。
一个绿营兵端了一杯茶,过来王斌桌边,红着脸道:“大人,小的以茶代酒,代兄弟们敬你一杯!”
王斌喝了茶,乐呵呵地道:“大军,你是不是有话说?这都是自家兄弟,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左大军脸上一红,腆笑道:“什么都瞒大人不住,那小人就只说了!”
张直笑道:“你这家伙,有什么事情,别吞吞吐吐的,快点讲,不然大人可要走了!”
左大军赶紧道:“可别!大人,你看弟兄们都跟你几年了,那家伙什是不是也该换了?”
王斌一愣,张直笑道:“大军,你小子是不是看别人的火铳好用,嫌弃起自己的大刀长矛了?”
王斌恍然大悟,指着左大军,哈哈笑了起来,左大军也是赔笑。
等王斌恢复常态,左大军才道:“大人,你看你的家丁,全部都是自发火铳,刚才打马上那些家伙,“噼里啪啦”,那一个威风!弟兄们都跟你几年了,整天都是大刀长矛,要不就是标枪,弟兄们也想换自发火铳,大人你看行不行?”
满座的绿营兵都停止了吃喝,一起看着王斌,就连张直也是盯着王斌,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想法。
王斌心头思量,吴三桂马上要起事,是时间让这些绿营兵们接触火器了。这些人里面,许多人自身的素质不错,不比大雪山上的士兵差,军官学校培训一下,最起码也是基层军官。
见王斌低头不语,以为王斌心头不愿意。左大军赶紧道:“大人,要是有难处的话,就当小人没说过!”
王斌抬起头道:“本官自然有难处,不知道该不该给你们换上火铳?”
左大军脸色难看,心里更是忐忑不安。其他的绿营兵也是低头不语,脸上都是失望之色
王斌正色道:“本官担心,给你们配了这自发火铳,你们不好好训练怎么办,你们倒是说说!”
左大军脸色一变,喜笑颜开,赶紧道:“大人放心,弟兄们一定会好好训练,不让大人丢脸!”
王斌点点头道:“明日一早,本官自会把崭新的自发火铳发到你们的手上,教官也会配上。你们谁要是不好好表现,可别怪本官军法处置!”
左大军敬了一个军礼,大声道:“大人放心,弟兄们一定会好好训练,否则甘受军法处置!”
其他的士兵也都站起来,齐声道:“大人放心,我等谨遵军令!”
左大军坐会位置,一众士兵都是颇为兴奋,就连吃饭也快了起来。
回到了话头上,王斌问张直道“叙州官府招收流民垦荒种地,能解决多少流民”
张直摇头道“叙州官府是找人垦荒种地,可是一下子涌入了这几万的人,官府一下子也接收不了。流民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再加上这叙州知府荒淫无度,整日里只知道搜刮钱财,流民要是靠他,早晚都得饿死!”
王斌惊诧道:“叙州知府还是这等人!那流民的事情要是靠他,恐怕是没有什么指望了!”
张直点头道“是这样子的!这宜宾城里外,最起码几万的流民,官府怎么可能一下子解决不了这么多人的问题,最多能安置五六千人,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张直低声对王斌道:“张秀秀可是你未过门的妻子,现如今是这叙州知府公子的贤内助,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王斌不禁诧异道:“我要什么想法?”
张直看了看周围,低声笑道:“听人说,叙州知府乃色中饿鬼,几次欲对张秀秀不轨。知府公子整日里眠花宿柳,有时公然携青楼女子回家过夜,你说,张秀秀能过得好吗?”
王斌摇头道:“难道我要去张秀秀家大闹一番?这种事情,只有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谁也帮不了忙!”
他看了看满街的流民,沉声道:“咱们还是想着怎么解决这些苦命人的吃饭问题吧!”
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更别说千万之众,流离失所,食饮皆无,若是不善加安抚,难免会蚁穴溃堤,一发千里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