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熊白洲点烟的过程中,第三个警察倒下了。
最后的便衣警察咬咬牙将金属甩棍掏了出来,他们平时的执法过程中很少用到这玩意,一紧张居然都有点手抖。
不过对陈庆云来说几乎没什么区别,在轻松避开甩棍的同时他还顺手从桌上摸起一把吃西餐的银叉,狠狠的向警察的脸部刺去。
眼看金属利器在“呼呼”的风声中破空袭来,这个警察已经来不及躲避,脑袋空白正要闭上眼迎接这一下疼痛,突然耳边有人说道:“不要见血。”
这句话就好像操作机器的指令,陈庆云猛的把手腕一个翻转,声势不变但银叉朝下,打在警察脸上的只是陈庆云收了力气的拳头而已。
但这一下也把警察砸懵了,“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不动弹。
一切都是电光火石般发生的,当最后一个警察也倒在地上的时候,喧嚣的婚礼现场才逐渐安静下来,所有宾客都把目光看向邱家与何家。
尤其是坐在最前面的邱鹤年,他才是主人。
邱鹤年是大风大浪经历过来的人,看到标志性的甩棍就知道这四个人是警察,他居然笑了笑对身边李仁卓说道:“想不到警察抓人居然抓到了我家的婚礼现场了。”
李仁卓当时脸就绿了,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谁他妈那么做的低能决定当着邱鹤年的面抓人。
还有那个敢反抗警察的年轻人是谁,在新加坡这种情况几乎没发生过。
李仁卓的位置只能看到熊白洲的侧脸,只觉得这个人侧面的轮廓立体,看上去应该是个年轻的男人,五官比较英俊,但嘴里咬着雪茄的姿势又让他看起来桀骜不驯。
“不是个好惹的人。”
李仁卓心里给熊白洲贴上一个标签,然后诚恳的对邱鹤年解释道:“邱会长,这件事可能真的有误会,你容我打一个电话询问。”
邱鹤年是新加坡华商会的会长,所以很多人也称呼他“邱会长”。
邱鹤年不说话,就算自己的宾客杀人了,警察抓人前至少要知会自己一声。
现在不通报就和宾客动手,还扰乱了婚礼的正常程序,邱鹤年心想这一两年为了新加坡整体形象和利益,自己是不是忍让的太多了。
邱鹤年压根没想到这是熊白洲深思熟虑后的主动出手。
李仁卓两个电话打完已经明白怎么一回事,心里暗暗骂道:“狗日的台巴子误我。”
看着眼神清明的邱鹤年,李仁卓决定实话实说,以邱鹤年的资源迟早能查出事情的原委,撒谎没有任何意义。
“听说有个叫熊白洲的大陆客人公开宣讲半导体晶圆厂泛滥观点,本来言论自由是我们国家的特点,但台积电的专家觉得他可能是大陆来的间谍,所以建议警察总长李显明核实一下这个人的身份。”
“哼,台积电的成分就不干净,还好意思说别人。”邱鹤年嘲讽了一句,然后问道:“那为什么不等婚礼结束后再调查?”
李仁卓叹一口气:“李显明担心婚礼结束后,熊白洲会立刻离开新加坡,不过据说警察接到的命令只是例行检查,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动手。”
“所以你们就把我何家的婚宴视若无物?”新郎的祖父何亦聪大声指责。
李仁卓知道再怎么解释都不能熄灭两家的怒火,这件事无疑会加深淡马锡和丰益国际的矛盾,甚至还得罪了何家的南洋海运集团,关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复。
这时又有几个警察走进汉王楼,他们甚至都不是便衣,看来熊白洲动手惹怒了新加坡的警察总长李显明,他已经不顾邱鹤年的面子了。
“邱会长,我去调解一下。”李仁卓站起来说道,站在他的角度并不希望把矛盾公开化。
两口子过久了还有磕磕绊绊,两个数百亿的财团毗邻而居怎么可能没点误会,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总之不能让警察署的人将熊白洲带走。
邱鹤年沉吟一会,暂时的冷处理是最好的办法,婚礼上发生的事情可以看成酒后情绪激动的行为,以后其他地方再找回来即可。
警察已经走近熊白洲,李仁卓准备走过去劝阻,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刚刚反抗很激烈的熊白洲突然束手就擒了。
“不要打扰婚礼的进行,我和你们出去。”
“啥?”
这个反转让李仁卓和警察都愣住了。
“你们不是要抓我?”
熊白洲叼着雪茄,挺拔的身材比眼前的东南亚警察要更加高大,婚礼上所有宾客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熊白洲站起身整理一下西服,向后抚摸着打着啫喱水的头发,迈着大步向汉王楼外走去。
昂首挺立,这种强烈的自信都让新加坡警察犹豫要不要去摘下雪茄,哪有犯罪嫌疑人叼着雪茄走进警察署的。
“邱先生······”
李仁卓想和走过来的邱鹤年解释,没想到邱鹤年直接摆摆手:“从熊先生走出去的那一刻,我们两家的分歧就已经在门外记者的笔下生效了。”
“回去吧,先将你们内部的几个派系统一口径,然后好好考虑怎么面对外交问题。”
“还有外交问题?”
经过邱鹤年的提醒,李仁卓才想起这个人是大陆的公民,新加坡把被人抓进警察局是要给一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