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沫沫的话,柳飘憶立即想到了这次云南世子沫昌黎来京的原因。那日,皇宫来人宣沫昌黎进宫后,她便再也未见到那个云南世子了,看样子进宫后就未出来了。
沫昌黎被皇帝扣押在皇宫,因为黔国公府私通外邦,简修也被调遣去云南。
可这件事的源头,柳飘憶没想到竟然与兵部给事中张希昂有关,那人便是张沫沫的父亲。
而从刚才张沫沫的话中,柳飘憶再次得出一个结论,张沫沫和沫昌黎的关系不简单。
“你和世子是情侣关系?”柳飘憶问道。
张沫沫咬了咬唇,终是点头。本不想和他人说起,可张沫沫无人倾诉,俨然将柳飘憶当倾诉的对象了。
“你父亲可曾知道你和世子的关系?”柳飘憶随意的神态问着,给人那种并不是刻意的去问,而是关心她一般。
张沫沫盯着茶杯,恍然道,“曾几年前我和世子就有过一段情,那个时候父亲就知道了。”
柳飘憶静听着。
张沫沫一笑,“不过,那个时候世子离开的突然,我和他也分开了,这次他来京,我们又在一起了。可这次我父亲还不知。”
张沫沫说着凝视了眼窗外,眼神空洞,在深思。
柳飘憶看明白了什么,淡笑,“你未曾想到你的父亲会是写那封告密信的人吧。”
张沫沫回眸阴冷的眼神瞪了柳飘憶一眼,极力澄清,“我父亲是被人诬陷的,那封信根本就不是出自我父亲的手。”
柳飘憶还是淡淡一笑。
张沫沫不愿相信而已。
见柳飘憶一脸不信的表情,张沫沫轻嗤,“你不相信也正常,你懂什么。”
她愣笑着,“我父亲和云南黔国公府无怨无仇的,根本就不会那样做。”
柳飘憶眉头轻挑了下,淡笑,笑得很随意,“或许当年世子离开你,你父亲将这个仇恨放在心里了呢,你父亲难道就不怨世子弃了你?”
张沫沫一抖,嘴角颤了颤,她从未这样想过。
“不,父亲不会。”
柳飘憶再次一笑,“你又不是你父亲,你怎么知道你父亲不会因为世子弃你而怀恨在心,所以这次事件是报复。”
“你乱说什么呢,你——”张沫沫咬牙恶嗤。
柳飘憶淡然再次笑,端起茶杯喝了口,“我听闻皇上对那封告密信可是很在乎,不然也不会在我大婚之日就将锦衣卫指挥使给遣去云南了。而且你父亲虽不承认,可也证明不了那封信不是他所为,笔记可就是出自你父亲之手。”
柳飘憶冷然一笑,“怕是你父亲因怕死,怕因沫昌黎来京查了,找他麻烦了,所以才不愿承认了。”
张沫沫一怒将桌子一拍,“真是不知跟你这样的人费话半天,你根本不明事理,懒得跟你说了。”
她轻瞪柳飘憶一眼,起身甩袖离开,一脸的气。
柳飘憶轻笑,看着那个女人没了底气一般。在张沫沫下楼离开后,她才认真的思索了这件事。
前前后后将她得知的信息都思考了一遍,她甚至看明白了,沫昌黎这次和张沫沫又见面了,难道是因为那封信他已经知道了是来自张希昂之手?看来沫昌黎很确认信一定是出自张希昂所写,或许他也想到了,张希昂可能因为他当年和张沫沫的事,是她的父亲想报复。
当然在皇宫被关押着的沫昌黎确实这样想的。黔国公府和张希昂没有过什么过节,仇恨,唯一让沫昌黎想到的就是几年前他和张沫沫一事,他弃之了,张希昂心有怨恨才想到如此报复。
可沫昌黎却没有想到,张希昂在皇帝面前却不承认,甚至说有人模仿了他的笔迹。
无风不起浪,无事也不会挑起事端。皇帝以及御史雷仕侦在那日简修离开御书房后,君臣之间因为这事可是谈论了许久。
皇帝那日再三责问张希昂,信是与不是他所写的,信上所提之事,是真是假?
张希昂否认信是他所写之事,但他却不肯定黔国公府真是清白的。
皇帝嗤了张希昂,说他说了当没说。
经过君臣三人的考虑,就算信不是张希昂所为,可黔国公府的事还是疑虑,不能姑息。
那日张希昂回府后,在书房走来走去,不安,不安的是谁会利用他来对付黔国公府。
俨然黔国公府知道是他所报这件事,就算是假,日后黔国公也会处处针对他了,甚至不会放过他。
张希昂很焦虑,焦虑自己一家将不保。
柳飘憶从茶楼的楼上走下时,面前二个一身黑服护卫装的男子突然伸手将她拦住。
来人很面生,柳飘憶并不认识,她有些惶恐,惊问,“你们是什么人,拦我做什么!”
那二人的其中一人道,“我们主子要见你。”
柳飘憶轻瞟了那两人一眼,冷然道,“你们主子是谁?”
“柳小姐随我们一同去便知。”那护卫很恭敬。
柳飘憶不加思索,冷冷回道,“不去。”
她谁都不想见,更不说还如此般神秘之人。
茶楼的掌柜见此,忙走近对那二人道,“人家姑娘不想去就别为难了。”
掌柜的是好心,因他看柳飘憶穿着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怕在他茶楼出事引来麻烦。
可那护卫一把拽紧掌柜的衣襟,怒嗤,“多管闲事!”话过一推,掌柜的差点跌倒。
茶楼掌柜站稳后竟也不害怕,提高声量,“你们别在我茶楼里强行带人,否则别怪我报官了。”
那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