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来了又走后,相爷也让那些来府上贺礼的朝臣都放之离开。宛修一事不可能将所有人都扣留下来,毕竟都是有名有权之人。府上的宾客也只好请走,一时没证据证明谁下的手,也不好去冤枉了谁。
相国也只能让府里细细查探这件事了。
相府清静下来,只有西院宛修的厢房守的人多些。
听到宛修被刺了,五少爷允修送走了凌希南,凌希越两兄弟疾步来到清雅阁看望宛修的情况。
宛修的床边,何保林恭候在一旁帮忙,用银针症治的是行如尘。巫山妙医的名号可是响当当的,何保林自然清楚,他只好打下手。
三少爷闵修和少奶奶夏水檬等候在花厅,毕竟一个母亲,还是比起他们要担心些。
允修来到后直接进了内室,站在何保林一边看着行如尘行针。屋里很静,谁都在紧张,唯独行针的行如尘从容淡定。
相国在送走所有宾客后还是来看了一眼,此时行如尘刚好收了针。
行如尘只是抬手恭礼,毕竟他是一介草民。
“宛修的伤怎样?”相国看了眼床榻上失血过多苍白的脸问道行如尘。
行如尘颔首,恭敬回,“还得容草民多观察几日,不过暂时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相国淡漠的道,“那你这几日便住在府上吧。”
行如尘立即回,”是,草民一定会让宛修小姐好起来。”
相国扫了眼屋里的各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丫鬟小银身上,“照顾好小姐。”
小银立即应道,“是。”
相国走出去时对允修道,“你跟为父来。”
允修再次瞧了眼床榻上的宛修才紧跟着父亲来到他的书房。
坐下后的相国看着允修,一脸正色的道,“宛修这件事,你怎么看?”
允修微皱眉头,沉思一番,凛道:“宛修得罪了什么人,而这个人定是今日来参加婚宴的人或许又是府上的人,那人想趁今日大婚之日人多行凶来掩饰自己的罪行,若不是,那或许就是宛修那夜被人劫袭,而这个人同样来参加婚宴了被宛修认了出来,所以糟了那人的灭口。”
相国点点头,对允修的分析觉得甚是可能。
“先从府上的人查起,排除府上的人后再细查谁有可能会刺伤宛修。”相国一本正经的看着允修,“这件事你必须查出来。”
允修明白,立即点头。谁如此般胆大在相府行凶,俨然是不把相府看在眼里,相国定然也不会放过那人。这可是面子里子的问题。
清晖园新房。
大夫人在许嬷嬷的陪同下来看看新娘子,新婚之夜新郎离去,大夫人着实心里愧疚。
把着柳飘憶的手,大夫人很是愧疚,“委屈你了,憶儿,简修也是无奈。”
柳飘憶笑意真诚,“没事的母亲,憶儿明白,皇上的圣命又怎能违。”
大夫人见她如此懂事,放心的笑了笑,“憶儿长大了,懂事了。”
能有如此懂事知理的媳妇,大夫人真的很欣慰。
“等简修回来让他好好陪陪你。”大夫人笑道。
柳飘憶点点头,“好。”
“那你早些休息。”大夫人依旧笑道。
柳飘憶再次点头。
夜凉如水,秋风萧瑟。
柳飘憶目光黯然轻垂倚在窗边,抬头凝视着星空。
纤瘦的背影,如此单薄,看上去孤寂而凄冷。
“小姐,夜凉如水,奴婢给你披上狐裘吧。”
“不用,春琳,你去休息吧,我不需要你伺候了,等会儿我就睡了。”她只是回眸看了春琳一眼,声音空茫而飘渺,随即又凝视着窗外。
春琳只好应声退下。
新婚之夜,她留守空房了,而她的夫君此时又在哪?
没站多久,柳飘憶突觉得身子虚软无力,肚子还隐隐的有些痛。
白日里就有这般觉得,那时不过只是一会儿,后来又没事了,可此时又开始痛了。
她用手捂着肚子,从窗边走到桌前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可还是没有缓解,肚子依然在痛。
病了吗还是因为吃坏了东西?
这深夜之中,她去找谁?
披上狐裘,独自开门出去,她想悄悄的去找何保林看一看。今日之事,大家也都累了,她不想麻烦别人了,只好自己独自去找何保林。
寒风凛冽,吹得脸冰冻。柳飘憶朝何保林在相府里单独的那处寂静的屋子走去。
只是肚子恍惚越来越痛了,她轻走一步都感觉到不行。
“柳小姐这是?”身后传来一道柔和的声线中带着疑惑,还带着一丝好奇。一丝药香味传来,接着一袭白衣站在柳小姐的面前。
柳飘憶抬起眸,见到是他,嘴角愣愣的扯出一抹笑,“先生这般晚了还未睡?”
行如尘的视线扫了眼她那带着一丝不舒服的脸,温和道,“你不舒服?”
不想隐瞒他,柳飘憶点了点头,甚至觉得见到他正好。
“去我屋里让我瞧瞧,这离我住的那近。”行如尘一脸诚恳。
柳飘憶扫了园里,四周寂静,此处偏避,此时也没人瞧见,就算去了这个男人那里也只是为了看症。犹豫后,她还是点头同意了。
行如尘嘴角浮出优雅的笑,亲自一把扶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回自己的屋里。
回屋,探脉,然后喂给她吃下一粒丸药,告诉她休息会便好。
柳飘憶很相信他,他给的药,她毫不含糊就吃下。吃下他的药,她真的感觉到没那么痛了,可头晕晕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