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渊深处,一潭碧波之上,两道身影浮现,掠至空中,如履平地。
清玄神色淡然,眼中却闪过一丝失望之意,旁边朱道真回道:“灵气已失,精华不再,不堪大用矣。”
朱道真观清玄好似无动于衷,眼中异色一闪,笑道:“道友毋须担忧,虽说如这般专供玄宗道士修炼之地,在我圣宗确属罕见,但若有心留意,终会有所得。”
清玄淡然道:“不知朱道友有何指教?”
朱道真笑道:“指教不敢当,不过是在下有些小事需要麻烦道兄罢了。”
清玄转头直视,朱道真面带笑容,疑似无所畏惧。
清玄眼皮微沉,内里暗暗升起戒备之意,淡声道:“道友有话直说!”
朱道真洒然一笑,道:“非是性命攸关地大事,仅仅希望道友回至蜉蝣山后,替我父子等人多多美言几句。”
清玄轻轻颔首,道:“道友父子二人数十年蛰伏此地,夙兴夜寐,劳苦功高,理当有所嘉奖,若得时机,在下定会禀明掌教真人!”
朱道真顿时神色欣喜,道:“那道真就多谢清玄道友了”。
随即不待清玄回应便貌似急冲冲地道:“走走走,我带你去另一个风水宝地,绝对胜此一筹!”
说完便拉着清玄向着冥泓峰前去。
清玄眼底悄然掠过一抹幽深,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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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泓峰,主殿内焚香萦绕,芳气四溢,宛若百花盛开,浓香艳影,数十位身穿道袍装束的女婢们正扭动着婀娜多姿地妙曼身影,摇晃在这本该庄严肃穆地分坛中央,宛若极致的奢华。
大殿之上,两排身份地位、背后势力等迥然不同的修士把酒言欢,好似在与众欢歌载舞,觥筹交错之间粗言乱语肆无忌惮地蹦了出来,好似颇为豪迈地哈哈大笑着。
相较于下方地痛快畅饮,上方临近主座的位置就显得有些诡异的寂静了。
两位祸国殃民地绝色女子举杯微荡,浅尝辄止,颇为矜持含蓄,引得场上众妖魔无不心神荡漾,呼吸急促。
作为东道主的朱玄英不出所料地呵呵欢笑,同时眼中一抹贪婪垂涎之意悄然而逝,当然此举相对于其他妖魔更要显得隐晦些许。
毕竟,目前的妖族实力几乎与整个北俱芦洲不相上下,而来人还是与其同为玄丹真人境地存在,不可轻举妄动啊。
南瞻部洲妖神宫之主霁瑶对于在脑海中绞尽脑汁的苦思冥想诸般计策的猪头模样视而不见,她皓齿轻启,宛若天赖般悦耳声在这嘈杂喧哗的大殿内缓缓响起,竟颇为玄奇盖住了诸般杂音,言道:“本宫代陛下多谢朱坛主馈赠灵泉,霁瑶谨以此杯,敬谢坛主!”说完举杯掩面满饮。
朱玄英眼中贪婪之意越发浓郁,笑呵呵地道:“诸位妖族道友皆是远道而来,朱某招待不周,还请诸位不要介意才是。”虽是言及数十位妖族之人,其眼神却眨也不眨地直勾勾地盯着霁瑶俩人,尤其是看向霁瑶身后恍若毫不在意的凤凰儿,眼中露出的垂涎三尺之意令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凤凰儿视若无睹,自顾自地悠哉游哉着,如此慵懒之意地姿态落在朱玄英眼中无异于火上浇油,挠的他心里直痒痒,极为难受。
朱玄英眼中炽热之意一闪而逝,站起身来,笑呵呵地走下台阶,立于凤凰儿的座榻之前,轻声道:“凤仙子乃是妖帝陛下身前的红人,能够赏脸我冥泓峰,实乃蓬荜生辉,老朱我敬仙子一杯!”
话音刚落,便极其豪迈地先干为敬,笑容灿烂。
殿中本是略显寂静地气氛再次攀升高潮,纷纷起哄喧嚷着,朱玄英嘴角微翘,此地尽在其掌控之中,到嘴边的肉岂能让‘她’飞了。
凤凰儿似笑非笑,媚眼如勾,朱唇微启,意念传声道:“朱坛主可曾想过再进一步?”
朱玄英闻言顿时眼角一缩,眼中精光一闪,五脏六腑翻滚不定,脸上却不动声色,笑道:“敢问凤姑娘这是何意?”
凤凰儿神色冷淡地向大殿内瞥了一眼,道:“邪魔之术,终究难登大雅之堂。”
朱玄英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朱某就不再献丑了。”
随即他右手猛然一挥,却见场上本就莫须有的诸位妖魔齐齐消失不见,宛若瞬息间泯灭陨落。
及至作罢,朱玄英笑道:“仙子如今可否告知来意?”他摆了摆手,补充道:“修得用修行功行、吸纳灵泉来搪塞朱某。”
旁边霁瑶忽然冷声道:“也还请朱道友现出诚意”。
朱玄英笑意微敛,神色平静地看了眼霁瑶,霁瑶不甘示弱,凝神自若。
半响,朱玄英背负之手轻拂,殿外顿时仿若一阵阴风拂过,鬼气森然。
凤凰儿笑意盈盈,道:“未曾想到朱道友胃口竟如此之大,堪称海量啊。”
朱玄英未曾解释背后之人,笑道:“没有那金刚钻,朱某也不敢揽这瓷器活儿啊。”
言归正传,一番无形地试探与较量后,双方背后的实力背景亦呼之欲出,凤凰儿作为南瞻部洲当代妖帝的殿前之人,其此番秘密出使北俱芦洲地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疑隐藏着那位绝代妖帝的暗谕与意旨,不容丝毫小觑。
然而按照诸洲来往的那条不成文规定,凡是他洲来人,第一站必是该洲当之无愧地修道霸主、诸宗魁首,即凤凰儿两位妖帝使者此行面见之人须是太一宗当代宗主魏华醇,而非这位小小的太一宗分坛坛主朱玄英。
此举无疑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