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暗无星月,雷电交加。
陈洛身手敏捷的穿梭在夜色中,他最终落在悦来客栈的屋顶上, 负气的盘腿坐下,一个雷打下,他不悦的指着天空骂道,“呸,连你也跟我作对”
面罩下, 陈洛一脸怒气, 他不悦的扯下面罩,原本清秀的脸也在雷电的照耀下变的扭曲,他敲了敲身下的青瓦,重带上面罩, 一个翻身,落在了下方狭小的窗沿上。
这间屋子是方子期所住。
白日里他故意将mí_yào下在茶壶中是为了放下他们的警戒心, 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他陈洛也不傻,不会被一点金钱冲昏头脑, 他们故意让他看那颗红宝石,是想让他坚信红宝石真被方子期给拿走了。
真正的红宝石大抵还是在那女人身上的。
一开始,他是这么想的。
将窗纸戳了一个小洞, 陈洛将迷烟从洞口伸了进去, 估摸着差不多了, 他掏出锋利的匕首伸进窗缝中挑开插销, 悄然无声的进了屋中。
关好窗户,陈洛四处望了望,屋内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瞧不见,一个雷打下,照的屋内一片敞亮,他眯了眼,瞬间看清了屋中的所有布局。
房内又恢复了黑暗,凭借记忆中的印象,陈洛避开所有阻碍,轻而易举的走到柜子旁,打开柜门,朝里摸了摸,待摸到一个包袱,他手一顿,将包袱拉了出来,包袱拉出来的同时,一件物什从里掉了出来,哐当一声,发出一记声响,他弯下腰去摸,最终在柜子底下摸到了那个小方盒。
沿着方盒上的纹路一阵摸索,他面上一喜,脑海中浮现出了白日里方子期手中的盒子,不用想,红宝石铁定在里头。
陈洛打开盒子,将红宝石揣在兜里,随手扔掉盒子,从窗口跳了下去。
优哉游哉的在夜色中行走,陈洛心情大好,他吹着口哨,摸出红宝石,借着昏暗的街灯,打量起来,手指沿着红宝石的棱面划过,口中愉悦的口哨戛然而止,目光也变的狠厉起来。
这颗红宝石是假的。
他纂紧红宝石,咬牙切齿的将它掷了出去。
“娘的,着了他们的道”
“你要找的可是这物?”
沉默的夜空劈了一个响雷,夜风呼啸而过,一道淡薄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响起,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不禁叫人不寒而栗。
陈洛浑身一颤,他自诩轻功过人,无人能出其右,却没能发现来人的气息。
“你是何人?”
他大喝一声,循声而望,只见一个人影从夜色中现身,手中所拿物什,赫然就是他求而不得的红宝石。
刘少卿大步朝陈洛走去,隐在暗中的脸也慢慢显露出来,一张神情冷漠,俊逸非凡的脸。
陈洛紧紧盯着刘少卿手中的红宝石,双眼一眯,“……当日在徽城客栈也是你?”
“不错”刘少卿将红宝石收起,负手而立,“识相的,在那一晚就该收手,我也就既往不咎,可你竟找人绑了我未过门的妻子……”
他说这话时脸上一闪而过的狠厉,双眼阴骘的盯着陈洛。
陈洛死死的盯着刘少卿的动作,突然仰头哈哈大笑一声,“女人如衣服,兄弟,为了一个女人连杀二人值不值得?”
他像是抓到了刘少卿的把柄,笑的嚣张放肆。
刘少卿冷声道,“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
他的声音森冷之极,陈洛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刘少卿手中的软剑就直逼自己的门面,自知打不过他,陈洛也不敢和他硬碰硬,凭借多年出色的轻功和他绕起了圈子。
陈洛一面闪躲,一面艰难说道,“这位兄台,东西我没偷着,那小娘子也毫发无损,你也不至于出手这般狠决”
“聒噪”
刘少卿手腕翻转,软剑往他脚下扫去,陈洛差点没避开,他堪堪稳住身子,知道对方是来真的,脸色骤变,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与他周旋。
他艰难的应付着刘少卿密密麻麻刺下的软剑,头上已渗出薄汗。
“刘兄!”
前有虎,后有狼,正当陈洛绞尽脑汁想要逃走时,方子期不知何时赶了过来,他一惊,硬生生的握住刘少卿刺下的剑。
前有虎,后有狼,正当陈洛绞尽脑汁想要逃走时,方子期不知何时赶了过来,他一惊,硬生生的握住刘少卿刺下的剑。
锋利的剑瞬间割破陈洛的手,鲜血直流,他忙撒开手,往后一跃,踉跄了几步,方子期在他身后,趁着他分心,手中匕首脱手而去,刺中了陈洛的肩头,他咬牙拔下匕首,朝刘少卿所在的方向掷去,趁着刘少卿挥剑去挡的空档,一跃上了屋顶,施展轻功踉踉跄跄的走了。
方子期追了几步,见刘少卿没追上来,遂停下脚步问道,“刘兄不追?”
“穷寇莫追”刘少卿擦拭完剑上的血迹,脚尖一挑 ,挑起方子期的匕首反手握在手里,递还给方子期。
方子期是个商人,练功也只为防身,所学的功夫也只是点皮毛而已,他第一次伤人,见着上头的血迹,他下意识的蹙了眉头。
按上头的血迹判断,方才的匕首扎的很深,那人就算不死,也要吃上好些苦头,他接过匕首说道,“刘兄告辞了,明日我便要离开鲁州,还望刘兄替我向阮姑娘道声别”
刘少卿淡然的嗯了声,转身离去。
望着刘少卿大步离去的背影,方子期无声的勾起了一抹笑,背过身朝客栈走去。
……
雷声更加频繁,陈洛咬着牙撕下衣摆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