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就是王公弟子,果然不负少年天才之称!”方怀义手捻美髯,毫不掩饰对严承的喜爱。
生怕自己的弟子骄傲,王琎僔笑道:“大人谬赞,小儿不过治学勤奋,当不得大人天才之称。”
“哈哈,王公是在太谦虚了。接下来的两日本官还等着看小公子大放异彩。”
“小儿不过是来长见识,诸公怜他年幼,有心谦让罢了。承儿,接下来可是你学习的大好机会。”
严承小脸严肃,躬身道:“弟子遵命。”
渌水苑中热闹非凡,沈宛随王琎僔游赏一日早有些乏累。王琎僔带严承来此不过是见识各家之长,沈宛又不想在文人中扬名,心中没了多少兴趣,听闻晚间还要在月下赋诗,脸上带上哀叹之意。严承警醒,低声对王琎僔说起,王琎僔招手问道:“可是有些乏累了?”
不好说自己月事初到身体不适,沈宛脸红道:“也无不适,只是这两日不适合在外面待太久。”王琎僔通达之人,闻言便知道孙女身体不便,便要带着二人回别院休息。沈宛忙劝阻道:“祖父不可,苑门外有崔公子安排的马车。孙女可以自己回去,你留在这里要紧。”思及方怀义有心留自己畅谈,这里许多老友也是多年未见,王琎僔便使人请了崔元浩近前。
“姨父有什么指示?”崔元浩侍奉王琎僔甚是尽心,王琎僔也颇为欣赏他知礼。今日引他拜见冀州宿儒徐建堓,两人已经引为忘年交,故而对王琎僔亦是十分感激。王琎僔将想要送沈宛回别院的事情略略说了一番,崔元浩点头道:“这里人多确实嘈杂,宛侄女回去休息也罢,否则多少才子发挥便要失常了。”众人一片笑声,一个不时偷看沈宛的年轻士子面红耳赤,忙不迭将眼神投向外间,有识得之人认出这少年正是方怀义亲自领进文苑之中,闻言皆是善意一笑。亭中皆是有才之人,方怀义见自家侄儿窘迫不已,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沈小姐姿容端庄又得王公悉心教导,若是能在这渌水文会上觅得良缘,也算是一段佳话。”他有心与王琎僔交好,言辞上提过两句便罢,觑着沈宛向众人施礼后在崔元浩的引领之下往外走,心中暗忖:提亲之事还得拜托家中夫人。
行到门口,沈宛向崔元浩告谢后默默登上马车,听到外边崔元浩吩咐车夫小心慢行,又安排了两名随侍跟车。车夫扬鞭,马车缓缓驶进分外热闹的街道。永泽郡临近北凉,民风比之中原更加彪悍,凉爽的黄昏街道上人来人往。沈宛透过车窗缝隙看外间分外真实的世俗百态,心中愉悦非常。走过街道转进另外一条巷子时马车忽地停下,沈宛还未来得及问发生了何事,便听见车夫惊叫一声坠地,有人重重坐上车辕,鞭声骤响,先前慢吞吞的马车猛地狂奔起来,沈宛捂着马车骤然加速撞上车壁的脑袋,朦胧中听到人群中发出阵阵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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