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瑞王最大的败笔就是太高估了自己,她思忖这次或许还就是太子给瑞王设的助自己金蝉脱壳计谋。前世或许虽然脱了身,只是没钱没娘才没能施展大计。但是今世她与商战重来了,太子也就会跟着重来。这次太子不但能借计光明正大的脱身,还能借楚家的钱光明正大的培养自己的嫡系,就算边关全是瑞王派系,这次有了商战相助,击退鲜卑应该不是难事,或许还能趁着这场仗快速渗透整个北方的十万大军,可谓是名利全收。
将来太子登基,就算楚家再有多大的秘密,对朝廷危害多大,国家百废待兴,就算是为了自己他也绝不会立刻就斩杀给他雪中送炭的楚家。
想到这里楚相宜立马起身走到楚江涛跟前轻轻挽了他的胳膊,笑道:“爹爹放心,女儿明白,定会时刻谨记爹爹教诲!”
解决了楚家战队的大事,楚相宜自然是极悠闲自在,在全府为她的婚事忙的晕头转向的时候,领着两小只四处晃悠,时不时还添些乱,惹得一些丫头嬷嬷们求爷爷告奶奶的直往别处哄。不过她们造成的这些也就是丫头嬷嬷们忙乱一阵,毕竟事关楚家未来继承人的婚礼,管事们预备的东西自然是只多不少的。
忙乱的一日匆匆而过,夜里寅时刚过,楚相宜迷迷糊糊的就被容氏拉起来,指使着丫头婆子们伺候着楚相宜沐浴,更衣。因着楚家祖上也是江南人,容氏就直接按照南边的规矩来了。
沐浴所用香料全是一年二十四节气的主花合制而成的,寓意福泽绵绵不绝。里衣是百褶云锦鸳鸯的,寓意百年好合,就连衣边的盘扣都是富贵牡丹式样的,一式七套必须一件不落的全部穿上,这样才能避褪人生七苦。
楚相宜上辈子出嫁时,家里正值楚江涛病重,虽有十里红妆,但那时她一向视容氏为敌人,容氏心里也有怨,所以二人自然只是在众人面前做了个场面,礼数上不差错已经难得了,祝福自然是没有的。所以,今世虽不期待这婚事,但是看到众人忙碌的脸上皆是喜气洋洋,楚相宜心里被触动了,看着容氏也是一脸欣慰的领着四个金盏等大丫鬟有条不紊的指使着丫头嬷嬷们在她身上折腾,她突然觉得还挺受用。
等最外面火红的蜀锦彩凤朝阳坠宝曳地嫁衣一披上了身时,一众丫头婆子连连发出惊呼,眼里全是惊叹,她们自然知晓外人都赞大姑娘是“上京第一美人”,可毕竟大姑娘生为继承人,自来比一般女子出门多些,自然一向是男子打扮更多一些,就是偶尔女装,也是素衣素面,再多的容颜也略显清淡。所以,如今这般盛装之下,脸上虽还未上妆,却是在一身红衣之下有了明媚之姿。
容氏身边的王嬷嬷在楚府一向极得脸面,她眯眼笑着对容氏道:“太太瞧瞧,叫我说啊,这大姑娘这气派样貌别说是公侯小姐了,我瞧着就是那公主也能比的上。”
容氏眼里全是赞许,嘴里却是笑道:“嬷嬷快别抬举她了,她小孩子家家,经不得人夸。气派容貌倒是其次,我与老爷只求姐儿一生无忧罢了。”
楚相宜听着容氏的话,忽然眼泪流了下来,大抵就是亲生母亲对子女的期盼也如此了。她起身轻轻过去执了容氏的手,轻笑道:”多谢母亲多年来的教导养育之恩,女儿之前不懂事,万望母亲见谅!以后不会了,女儿会向敬重爹爹一般敬重母亲,我们永远都是亲人。”
容氏捏了捏楚相宜的手,眼里含着泪花,“哎!”毕竟是她从六岁看着长大的孩子,就算后来和前夫人娘家人合起来对付她,可毕竟只是小姑娘怕家家抢了爹爹,家产的心思。小狗崽护食一般,哪里就有深仇大恨呢,哪能没感情呢。
就是王嬷嬷也暗自点了点头,眼里的笑意更真实了几分,容氏抹了抹眼泪,又指使着全福老人给楚相宜梳头上妆。
好容易一切就绪,楚相宜也饿着肚子等到了午时后,都快过了未时了却还不见新郎官前来迎亲。
楚江涛立马派人去问,结果小厮气喘吁吁的跑来,结巴着道:“大,大姑爷去了军营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