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刚在此住了几日,待田师傅身体恢复到可以自主行走时,便陪他一同回了去。(看小说去)。更新好快。临走,他向众人一一道别,自然都是万分不舍。最后他来到了安娜的住处,找个借口让小鸽子暂时离开一会儿,语气沉重地对安娜说道:“这是一个不好的消息。本来想瞒着你的,但思来想去觉得那样对你太不公平。问了婆婆,她也觉得还是让你知道的好。”
安娜心头闪过一丝不祥,坐再‘床’边定定地看着他,等他下文。但他似乎‘欲’言又止,又似乎在找合适的字眼,终于缓缓说道:“你的父母在他们的不断‘逼’问下不堪其苦,在家中双双服毒自杀。你母亲经过抢救得以脱险,但你父亲……”
不待他说完,安娜便觉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让她一阵眩晕。脑袋随即陷入了真空状态,任何思绪都无法从中探出,致使心中竟出奇的平静,仿佛应有的悲伤也已被阻隔在外,下意识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前几天。”
“谁说的?”
“陈志说的。为了验证虚实,我特意派人去了一趟你父母家,昨天夜里才赶回来的。遗憾的是,陈志说的都是真的!”
安娜无力地闭上了双眼。周围的空气此刻仿佛已变得稀薄,不得不用力呼吸起来。心中仍是出奇的平静,似乎意识由于不愿接受如此消息而在奋力抵抗。脑袋空空。一言不发。邵刚见她如此,不禁担心起来,说道:“我知道你很难过,这种情况不论是谁都不愿意看到。但是既然已发生了,我们只有接受下来,再难过也得注意身体。婆婆已经说了,如果你想回去看看的话,随时都可以动身。她会安排人跟你一同前往,来保证你的安全。”
安娜仍然一言不发,整个人看上去如丢了魂魄一般痴呆。双眼微闭,呼吸急促,似乎已陷入了某个恶梦之中。邵刚又是一番安慰劝说,却无奈她始终没有任何反应。良久,邵刚突然感觉到不对,伸手轻摇了一下她的肩膀。岂料,她竟顺势倒在了‘床’上。这才知道,她早已陷入了昏厥之中。
随着她意识的逐渐苏醒,心中的悲伤情绪如爆炸了一般瞬间充满整个心房,眼泪随之如‘潮’水般涌出,放声恸哭起来。这才突然想到那两场相同梦境中的模糊身影正是父亲的。只是当时一心只为田师傅的病情担忧,并未意识到那个身影与父亲是如此的相似。虽然近几年与父母见面和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他们仍然是自己最亲最爱的人。两人的音容笑貌不用刻意回想便在脑际浮现,与他们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也从记忆的四面八方渗透出来。可是,自己离开这么久却丝毫没有想起过他们,也从未顾及过他们的感受,如今更是因为自己又横遭不测。这点如一根刺一样深深地扎入了安娜最柔软的心房,碰之便痛苦不堪。
其实,早该为他们想想的。随着踏入这里的第一步开始,自己便成了红姐等人的关注焦点,他们势必会先从父母身上入手来进行所谓的调查,这似乎也是他们的一贯做法。除父母之外,身边的其他亲朋恐怕也无一幸免地被叫去了“问话”,至于他们都经历了何种遭遇现在虽不得而知,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如此想着,自己似乎已成为了全世界的罪人,再也无法用原本的自己去面对周围,似乎也无法再回归过去。自己这究竟是在干什么呢?只因当初一时好奇和冲动便使自己和周围的人皆陷入了凶险的漩涡,前方究竟还有什么在等待着仍是个未知数,但可以想象势必是更为黑暗的深渊。她第一次对自己憎恨起来,但更为憎恨的是红姐他们那群人的卑劣行为……
安娜如此躺在‘床’上闭眼哭了良久,终于在眼泪似乎业已流干的时候,哭声渐渐弱了下来。周围一片安静,但睁开眼才发现‘床’边已围满了人,皆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脸上都是万分的悲伤和关切。她缓缓坐了起来,向众人一一投去感‘激’的目光,心中又是百感‘交’集。
李婆婆正坐在‘床’边满脸慈爱地看着她,见她脸上泪痕未干,便伸手替她轻轻擦拭,说道:“孩子,事已至此你就不要太难过了,要注意身体。这个仇就记在婆婆身上,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你如果想回去看看他们,我就让云生也好、任菲也好跟着你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安娜无力地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能回去。他们让陈志带话过来肯定是早有准备,就等着我自投罗网。我的安危事小,若因此连累你们就事大了!过一段时间等他们放松警惕了我再回去不迟。想必父母也不愿让我因此陷入危险之中,他们会理解我的。”
李婆婆微微点头,心中暗暗赞叹安娜的机智和周全,说道:“难为你想得如此周到!既然如此,你就好生歇息吧,不要再难过了。若有什么事就让小鸽子去告诉我。另外,”她转脸对小鸽子说道,“你可不能再大嚷大叫的了,惹得你安姐姐心烦,知道吗?”
小鸽子连连点头。李婆婆接着对众人说道:“你们几个平时多过来跟她说说话,安慰安慰她,替她解解闷。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就拿你们是问!”
众人连连点头。安娜心中又是一股暖意升起。
李婆婆走后,众人却不知说什么好了,一时间都沉默下来。小鸽子一改往日的欢快,脸上显出了从内心底流‘露’出来的悲伤,几乎要哭将出来。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