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易之兄弟和武则天从长安回到洛阳的时候,洛阳已经变得十分寒冷。张易之兄弟以为自己的羽翼已经丰满,但是等待他们的,是张柬之等朝臣们的杀心。
武则天也感觉到了朝臣们的异样,不过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在长安三年,她几乎掏空了自己的身体。
武则天下旨张氏兄弟不得走出宫门,实际上是保护他们。
张易之也感觉到了异样,他那天悄悄拉着张昌宗到了长生殿的一角,说:“兄弟,你整日陪武皇玩乐,对朝野之事知之不多。但我最近听说了,大臣们对我们兄弟两个可是恨不得食肉寝皮。”
张昌宗说:“哥哥,那我们怎么办?不过朝臣现在,有一半是我们的人,我们应该有办法吧。”
张易之说:“我们必须干掉有些人了。那个宋璟,当面叫我‘夫人’,张柬之叫我们为‘男娼’。他们在宫中奈何不了我们,现在就把跟我们的人都逮去杀了。七弟昌期的大门上,现在每晚都有人写‘看你横行到几时,’擦了又写。听说,洛阳街头常有骂我们兄弟的帖子,用语十分险恶,还编些歌唱着骂我们兄弟不得好死……”
“哥,你说怎么办吧,我也忍受够了。”张昌宗没有什么主见,问张易之道。
“六弟,要不我们真把那老太婆收拾了,扶持一个听话的傀儡皇帝。只要计划周密,各方面都做周到了,也未必不成功。”
张昌宗说:“关键是没人会服我们立的皇子吧。”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张易之道:“我已经联系内史令杨再思,还在禁军里安排了一些人,以防不测。我仔细想了,此事应分几步走:我们可以先把武皇控制起来,不让她见朝臣。等我们在宫中埋伏好人,将朝臣们一个个召进宫来杀掉,还有太子李显和太平公主。反对我们的人,我们统统杀掉。”
“五哥,太平公主不杀,给我留着!这小娘子比武皇带劲,我喜欢。”张昌宗笑道。
“好,到时候太平公主、安乐公主都留给你。”张易之道。
“我听五哥的,你需要我做什么,我马上照办。”张昌宗道。
“你只需要哄好武皇,这样即可。”张易之上前耳语。
张易之正和张昌宗耳语,太平公主凑巧要进宫见武则天,试探武皇的底线。
太平公主刚好碰到张昌宗和张易之在长生殿外鬼鬼祟祟,立即叫他们过来。
“给公主请安。”张昌宗回避不及,只有硬着头皮向太平公主弯腰,作了个揖行礼。
“张昌宗,我问你,你们兄弟在嚼什么舌根?”太平公主一反往日对张昌宗亲昵的态度,严肃问道。
“我们兄弟,没说什么……”张昌宗有点紧张,道。
“本公主看你们心中有鬼,怎么,不敢说是吗?”太平公主杏眼圆睁,道。
“我六弟心中不是有鬼,而是有公主。他刚才还跟我说,他当年伺候公主,可比伺候皇上要快活……要不,我们兄弟一起来伺候公主,保证你每晚……。”张易之知道张昌宗睡过太平公主母女,笑着打圆场道。
“滚!谁希罕你们伺候?”太平公主听出了张易之的话里不怀好意,道:“你们还敢在这里烂舌头!我要去见母后!”
“武皇病了,她有圣旨,任何人都不见!”张易之很强硬地拦住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见张易之那天很反常,没有多说什么,她径直走到武则天的寝宫。
下过一场大雪后,武则天就冻感冒了,加上很久没有宠幸男人,太平公主见到武则天时,她已经苍老了很多。
寒暄了几句后,太平公主出宫。
以往,太平公主不论坐车、乘轿,还是骑马,总是慢慢悠悠,不慌不忙,一路潇洒流连,东瞧西望。
那天,太平公主上了马车以后,感觉事情不对劲,吩咐车夫快马加鞭,她决心去见一个人。
太平公主的马车,回到公主府后,很快又在御史中丞宋璟的府第门口停下。
“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宋璟听说太平公主急急忙忙来访,忙命大开中门,亲自出门迎接。
太平公主带了儿子薛崇简进了中堂,坐定后说道:“宋大人,只因事情紧急,尚请鉴谅。”
宋璟一改往日的孤傲,说:“公主殿下驾临敝府,未能远迎,宋某甚是失礼,尚请公主恕罪。不知今日有何见教?”
“这事,外人不大方便知道。”太平公主道:“去你的内屋。”
宋璟见太平公主欲言又止,立刻屏退左右,带着他们母女去了自己的卧室。
“宋大人,我今日登门,特送上一帖,请大人一观。”进了内屋,太平公主说罢,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交给宋璟。
宋璟看了,上面写着“清君侧”三个字,大吃一惊,也不知太平公主是何用意,说:“这些帖子也不知何人所为。想那张氏兄弟作恶多端,天人共愤,人人得而诛之。现在满街上贴这种传单,蛊惑人心,制造事端,也是犯法的事。待下官查问明白,按律将治罪。”
太平公主摇摇头,忍不住说道:“宋大人,人人都知道你一生谨慎,按部就班,可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去转告张相,虽说太子已复位,但并不受信任。母皇年事已高,张氏兄弟整日陪伴左右,蒙蔽圣聪,这几年干了许多倒行逆施的勾当,引起天下共愤,故现在洛阳到处都有‘杀二张,清君侧’的帖子出现。你和张相不知?”
宋璟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