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走向猪栏二楼,手里端着那盘臭肉。络腮胡眼睛终于动了动,站起身,又将手伸向燕三面前:『住店,两个元晶!』
燕三懒得和死猪说话,掏出两个元晶塞到络腮胡手里,顺利登上二楼。
二楼木制的楼板走起来飘摇颤动,仿佛随时都会垮塌,伴随着咯吱咯吱不堪重负的异响,燕三走到那七人的门口,一脚踹开虚掩的门,里面七人的眼睛立即扫了过来,只在燕三脸色一瞟而过,而后齐刷刷地盯着那一盘肉。
燕三眼睛在众人身上脸上一扫,将那盘肉丢在地上,也不用说话,七人立即扑上,很快撕碎了那块肉,各自填向自己的嘴巴。只有一个汉子没有抢到,围着吃肉的几人团团转,那几人个个转过身子,囫囵大嚼,没吃到肉的汉子也不知道厮打,只知道围着乱转,希望那肉能掉下一两块来。
燕三走过去,一把圈住那人的脖子,而后掩在手后黯哑无光的唐刀迅疾地捅了过去,直没入那人的心脏,燕三没有任何感觉,就仿佛在醉月楼的后院对着猪牛搏动的血管,干脆利落地一刀捅入。
吃肉的六人突然齐齐转身,瞪着燕三。有那么一个瞬间,燕三头皮发麻,生死本能,即便是猪羊也有所觉吧,燕三在六人身上嗅到了强烈之极的危险信息。好在只是一瞬,六人呆呆地看着燕三手中一动不动的汉子一眼,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再次大嚼。
杀猪时,哪怕猪叫得再惨烈,其他看到的猪也只会惊慌那么一下子,只要你端来一盆潲水,它立马会吃得稀里哗啦,从没有兔死狐悲的感伤。之所以『猪』是骂人的话,或许就是因为如此。
燕三将那汉子架着走出房间,随意丢到旁边一个空房间的床上……如果一床破被褥搭在一堆破木头上也叫做床的话,而后剥下那汉子衣裳丢到一边,猛地从那汉子胸膛内抽出唐刀,用破被褥挡住伤口,顿时大量的鲜血涌出,将那床被褥浸湿。
这汉子身形与燕三有八分相象,重要的是脸上伤痕扭曲,丑怪无比。
燕三端详一会儿,将唐刀上的血迹擦干,而后灌注灵元往自己面皮上接连三刀砍去,血流满面。这三刀很有分寸,斩得皮破血流又没伤了骨头。接着燕三竭力控制雪玉吞恢复伤势,很快伤口止血结痂,燕三又在脸上用手左右拉扯扭曲了一会儿,伤口飞快揪扯绷紧周围肌肉,将一张脸扭成怪异莫名的形状。
再过一会儿,血痂变硬,燕三撤去雪玉吞之魂,疗伤停止,于是脸上的伤口保留了下来。燕三再用手在脸上搓揉片刻,血痂纷落,露出一张燕三自己都不认识的脸,与地上的尸体对照一下,有六分相似,丑怪程度可以说各有所长,想来红蜂对一个如此丑恶的人不会看得那么仔细。
而后燕三匆匆换上那人的衣服,走进六人所在的房里,
呆呆坐下,那六人已经吃完了肉,与燕三一样呆滞。剩下的就是等候了。
正当燕三快要忍受不住房间里沉闷腐臭的气味时,红蜂与绿蝶终于走进了猪栏。燕三透过跳腐虫立即察觉,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像个傻子。
过不了多久,房间里的六个人全部都躁动起来,目光开始从呆滞到激动,甚至有人红了眼,胯下无一例外支起了帐篷。燕三想不到会发生这一幕,转而恍然大悟:『迷迭香!』
这『迷迭香』是一种mí_hún春药,但只针对吃下另一味草药的人有效,尤其是对这种魂魄残缺的『傻缺人士』有特效,燕三无可奈何运行气血,将胯下也鼓了起来,不雅观之外,行动相当不便,裤子紧绷绷硌得慌。不过至少证明一件事,这六人确实是红蜂要找的杀驴人。
永远也关不上的破烂房门吱呀一声,红蜂绿蝶推门而入。绿蝶手掩着口鼻,眉眼间一股厌恶神色,红蜂好了许多,只略微皱了皱眉,眼睛扫了一下各人胯下支起的帐篷,咯咯一笑,道:『出来,跟我走!』
说完,两女立即走出屋外。只是外面的空气也好不了多少,下面一群吃得呱唧呱唧的『猪』,跳腐虫乱蹦,臭味依然。两人匆匆下楼,出了猪栏后方才大口喘息,那六头发情的『公猪』紧紧跟在后面,盯着红蜂不断扭摆的滚圆臀部,个个眼睛出现红丝,胯下直挺挺的家伙几乎要裂裤而出。
可苦了燕三,运气逼红了双眼,撅着屁股混在六人中间,每走一步都要暗地里抽一口冷气,为那玩意儿提心吊胆。
『公猪』们也是奇怪,尽管一个个谷精上脑的模样,却没一人敢越雷池一步,亦步亦趋地跟在红蜂后面,气喘吁吁。燕三心头暗叫侥幸,若是六人齐上变作发情的公猪,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演!走得十几步,有一人突然闷吼一声,身体连连颤抖,裤子上一片湿迹蔓延开来,看来已经开枪走火了。
『嘻嘻……』绿蝶娇笑,拉扯着红蜂道:『姐姐你瞧,有人出丑了!姐姐可真有魅力,不知道他们若是扑上来,姐姐吃不吃得消哟……』
红蜂扭头一看,恨恨道:『废物!这种人就是上了老娘的床又能干什么事来……哼,老东西传了我迷迭香控制的法门,他们出丑归出丑,没我的命令,就是憋爆了也不敢动我一下。妹妹还是先想好等下如何动手吧!』
燕三混在中间,看来混进乌鸦的『洞府』已经不是难事,开始思索怎么弄醒那只该死的种驴。百日醉连郭二狗都知之甚少,亏得几位『徒弟』有心,从哪儿找出这么些歹毒的东西来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