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万一他们如梦中那般再次让悲剧重演,该如何是好皇后不禁想到那场似乎相通的梦魇。
“嘶。”她缩了缩脚,冷不防碰到了伤口,便想寻些药膏涂上。
她环顾四周, 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鞋子还在原处,方才自己是被抱过来的。
她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挪了挪身子, 仰卧在里面, 紧贴床沿。
内间点着的是有宁神作用的熏香,她本想等皇上回来的,不想眼皮张合多次后, 再也累得睁不开了。
皇帝回到内间, 自觉地放轻脚步。他来到床前拨开纱帐一看,果然见她已熟睡, 还是面朝外边的侧卧。
他捻脚捻手地爬上床,与她相对而卧, 想拥着她同眠。
待他一伸手发现, 二人距离太远了。
于是他丝毫没有君王威仪的磨蹭着向她靠近, 终于抱到人了。
却见她半睁着眼, 迷糊问道:“皇上回来了”
“嗯, 睡吧。”皇帝很是尴尬应了一下, 抱着人往自己怀里靠。
皇后尚在半梦半醒间, 离宫夜里舒适, 便乖乖地依靠在他身上。
皇帝满足地嗅着二人身上同样的香气, 将她微湿的发尾用手指梳开,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又意犹未尽地摸摸她的脸颊。
“”皇后夜里本来就容易醒,这下完全清醒了。
她本想睁开眼提醒皇上夜深了,又怕一时措辞不当,便一动不动地“安睡”。
她感受到皇上用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好一阵子,二人鼻息交缠,让她思绪有些紊乱,便慢慢睁开双眼。
对上皇上那张微微错愕的脸。
皇帝被这么一双满是水雾的剪水瞳注视,心中的绮思再次涌现,微微勾了勾唇,往那小巧檀口压去。
皇后对此贴唇之法依旧很生疏,茫然地睁着双眼随之伺弄,也不懂得如何配合。
皇帝给了她片刻喘息的机会,将吻移至她的眼角,她便忍不住闭上双眼、合上嘴巴。
“乖,张嘴,别躲。”她听到皇上压低喉咙在她耳边含笑说道,嘴唇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耳垂,留下一阵灼热,让她微微一颤。
待她回过神,舌头已被他卷了过去,怎么也逃不掉,只觉呼吸急促。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二人分开时拉出一道绵长的银丝,皇帝才将她放开。
皇帝抬袖擦了擦嘴角的银丝,又寻了丝帕给皇后擦了擦脸,复又将人抱在怀里,满脸笑容。
皇后早就睡意全无了,好奇地抬头看着他。
皇帝将她脸上的碎发往耳后拨了拨,柔声道:“你这脚伤怕是要在床上养几日,朕会替你向太后告假免去请安之仪的。”
皇后微微颔首:“臣妾谢过皇上。”
她乖乖点头时碎发蹭了皇帝的颈窝几下,让他有些痒,便笑着说:“总算没见梓童忍着脚伤也要起来行礼了。”
皇后这些日子被他逗多了,脸皮终于厚了一些,起码这次没有满脸通红,只是脸颊稍稍红了一些,岔开话题道:“皇上是怎么知道臣妾在这里的”
“朕发现你不见后,立即派人去寻,然而离宫内人烟不至之处太多,侍卫们也不能在短时间寻着你。朕一时也无头绪,恰逢太后提及采莲装点宫室,朕思及先前与你提到的金莲映日,待家宴过半,便带人来寻。”皇帝回想到当时的情景,伸手握住她的手。
“臣妾当初以为小戏台就在如意洲中,臣妾能够轻易找到,不会耽误晚宴的。没想到臣妾一无所获之余,还给皇上添了那么多的麻烦。臣妾知罪,近日会抄三百遍莲华经的。”皇后懊恼道。
皇帝见她没精打采的模样,心生怜惜,揉了揉她的发顶:“皇后治六宫果然严明。朕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今后若是梓童与清砚外出,谨记多带几名宫侍。至于那荷花宴,权当是朕的玩笑话罢,这几日你与清砚严禁下床去研究庖厨。”
“是,皇上。”皇后将脸埋进他的怀里。
皇帝心中一热,想到太后的话,忍不住问道:“梓童可愿意为朕生个孩儿”
他理解了爱之后有一点不好,就是没法再向以前那般自顾自地向她索求了。
皇后微微一顿,他们虽然是夫妻,但他是皇上,承蒙他的恩宠可是世间女子求之不得之事,他怎么会这么说。
她再怎么对那个梦魇心有余悸,面对这样的他,也说不出拒绝他的话,低声答道:“这是自然的。”
皇帝终是没有细想,兴奋地翻身将人压在身下,便要俯身下去。
“嘶。”皇后连忙咬紧嘴唇,压住痛楚。
皇帝忙起身去看,发现她的小脚趾那块磨破皮的地方又在微微渗血,定是自己方才不小心刮到了。
皇后也随之起身,见一国之君再次脸色凝重地托着自己的脚,轻咳一声,压住笑意:“臣妾的脚伤没那么严重,夜深了,皇上还是歇下罢。”
皇帝轻放好她的脚,迅速下床去取药膏,又回来替她仔细涂上一层,再用纱布将她的脚都裹好,才笑着说:“如此才能歇下。”
他从小不管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即便是第一次照顾脚伤的她,同样做得尽善尽美。
皇后看着一脸自豪求表扬的皇上,还是没绷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伸手与之交握:“皇上待臣妾真好。”
皇帝回握她,抱着她一齐躺下:“睡罢,等你脚伤好了再继续。”
皇后脸上一热,默默点点头,再度进入梦乡。
第二天卯时不到,她在朦胧中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