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顺着郑禄的额头流淌下来,手臂硬生生被折断,可他为了郑家的尊严,为了不让郑天涯担心,硬生生的忍住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只是闷哼了一声便再没有出声!
“禄叔!”郑天涯见郑禄受此重伤,一声惊呼,连忙冲上去查看郑禄的伤势。
“少爷,不用担心,我没事!”可他越这样说,郑天涯越是悲愤,连日来他承受的打击太多了,多到他此时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郑天涯直起身子,转头看像了还站在旁边的许明德,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的火焰。
许明德被郑天涯那凌厉的眼神看得内心一颤,但随即便调整过来,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望着郑天涯说道:“怎么?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是对我出手惩戒他不服吗?”
面对着许明德的咄咄逼人,郑天涯毫无畏惧地看着他,冷冷的说道:“今日所赐,来日必当厚报!”
“大胆!你是在威胁我吗?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说着就要再对郑天涯出手。
“父亲!让他们走吧!”许珊终究是个女孩,也还有一些良知,知道这件事是自己家族做得不对,所以此时出言阻止许明德再次动手。
“哼!念在与你父亲以往的交情上,我便不跟你计较,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还不给我滚!”
看了一眼出声阻止许明德的许珊,郑天涯深吸了口气,转过身,搀扶起郑禄,缓缓走出了许府。。。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来的,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向哪里,天大地大却没有了他的容身之所,还好郑禄是伤在手臂,走路还是可以的,虽然搀扶着郑禄,可心却不在他的身上,确切的说郑天涯的心已经死了,万念俱灰。
亲情、爱情、友情,一瞬间全部失去,现在他的心中充斥的是无尽的怨恨、愤怒,和黑暗......
郑禄本想说些宽慰郑天涯的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以郑天涯所遭受的打击,哪里是几句话便能宽慰得了的。
二人就那么漫无目的的走着,走得十分缓慢,日升日落,当时间再次定格在一个有着一轮血色残阳的傍晚时,出现在二人面前的竟然是郑家的家族墓地。
不知是冥冥中的召唤,还是二人实在想不起其他能去的地方,下意识地回到了这里。
见到眼前的景物,郑天涯自嘲地笑了,“呵呵,想不到又回到了这里,既然老天要我以夜为席,以墓为家,那从今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我便属于那无尽的黑暗。。。”
转头看了一眼疲惫不堪的郑禄,郑天涯说道:“禄叔,你走吧,不必管我了,找个地方安稳的生活去吧。”
听到郑天涯让自己走,郑禄顿时情绪激动的说道:“少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郑禄承蒙家族的培养,族长的赏识,才有了今天的我,我生是郑家的人,死是郑家的魂。我与少爷你一样背负着家族的血海深仇,背负着重建郑家的重任。”
听了郑禄的话,郑天涯再没有说什么,径直地向着地洞密室走去,一边走着,一边传出一段冷幽幽的话语:“先想办法把伤养好吧,我要下去闭关,不要打扰我!”
只留给了郑禄一个血色残阳下被拉长的背影......
地洞之下,郑天涯静静的坐在蒲团上,呆呆的望着面前那本残破的书籍。
脑海里尽是想着父亲在最后时刻对自己说的话:“涯儿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修炼那本魔功,不要碰触那个禁忌。”
良久,摇了摇头轻声道:“既然天不容我郑家,灭我全族!既然友不辅我郑家,忘恩负义!既然情不念我郑天涯,见异思迁!嘿嘿!既如此那我从此成魔又如何!”
说着便翻开了那本残破的书籍......
书籍被翻开,并没有出现什么奇异的景象,呈现在郑天涯面前的只有一副图画,图画也很简单,只是画有一人,但当郑天涯的目光望向那画中之人的时候,便被那人的气势所深深的震撼和吸引了。
对!就是气势,这简单至极的图画,居然将画中之人的磅礴气势显露无疑,只见那画中之人坐在一块巨石上,不是修炼之人的打坐姿势,而是双腿分开,分别踏在两块凸起的小石头上,身体微侧,重心都落在右臂之上,右手拄着微侧的头,右肘落在右腿上,而整条左臂随意的搭在左膝之上,披散着头发,露出刀削斧劈一般坚毅的脸庞,脸庞上浮现着一抹邪异的微笑,最另人惊叹的是那人的眼神,虽然是微笑着望向前方,却能让看到那目光的人有一种如坠冰渊般的冰冷感觉,凌厉而又霸道!
郑天涯就那么捧着书,呆呆地望着那画中之人,一动不动......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就过去了五天,此时的郑天涯却已经宛如油尽灯枯一般,终于,体力和精神同时达到了极点,盘坐的身体缓缓地倒了下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郑天涯发现自己趟在石床上,身边是有些焦急的郑禄。
“咳!”干咳了一声,郑天涯发出了虚弱的声音:“水!给我水!”
听到郑天涯的声音,郑禄顿时惊喜莫名,连忙拿起水杯给郑天涯递了过去。
“我昏迷多久了?”喝了些水,郑天涯的状态稍微好转了一些,问道。
“已经两天了。”郑禄说道。
“少爷你先吃些东西吧,算起来你已经七天没吃没喝了,以你目前的修为身体是承受不住的。”
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