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六月份,京城的天已经很热了。
小黑山农场那里,林驹已经有四十多天没去了。
今年春天,树苗和花卉销售很好,林嘉胜几个人干的也一直不错。他也没必要去干预那些事情。
林驹没去小黑山,但是林嘉胜却来学校找他了。
“三哥,你怎么来了”?
“有点事儿找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儿,还用你跑来一趟”?
“有些事儿,我觉得苗头不太对劲儿,找个地方,我给你详细说说,你看看到底怎么办好”?
“好,就到我的房里去,马上天黑了,我去买点儿吃的,咱俩边喝边聊,晚上你就在我那里睡”。
“好,咱两一块去”。
哥俩去买了些熟食,回去就喝上了。
“驹子,小黑山农场那里,最近的情形不太对劲儿”。
林嘉胜喝了口酒,慢慢说道。
“哦?怎么回事儿,你详细说说”?
“以前沙河总也不去,最近却三天两头跑一趟,光是这个月,不到二十天,就去了六趟”。
平均六七天去一趟可是够频的,去年可是一个月都不去一趟,是有些异常。
“他去了都干些什么”?
“这也跟以前不一样。以前去了,就是吃吃喝喝,什么也不管不问的。现在去了,一是查账,二是总问我这个那个的。树苗买了多少,花买了多少,咱们花多少钱买的,运费多少,售价多少这些事儿”。
林驹立刻意识到,沙河已经不是以前的沙河了。
现在他可能想直接介入农场的管理,很可能对林嘉胜不信任了。
“去了之后,还经常找农场原来那几个工人谈话,问他们都是怎么干活的,我和赵安、宋林富三人怎么干活的”。
“老黄背后悄悄跟我说,沙河曾经跟何艳露出话来,说用不了多长时间,咱们这边儿的人就撤了”。
“还有,以前沙河对我们三个都很尊敬,最近这两回去,似乎对我们几个也不耐烦,不是说那干的不对,就是这干的不好。净是鸡蛋里挑骨头,说的就不是内行话”。
沙河你个王八蛋,你究竟要干什么?
你要是想掌权,就给你掌权,可你是那块料吗?
“半个之前,朱大林和郭纯到小黑山去了”。
这可是个重要的信号。
“他俩去干什么”?
“去了也不跟咱们的人说什么。到处指指点点的,然后就找何艳他们五个,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后来老黄跟我说,朱大林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警告他们,过些日子他们就会回去,说他们终究是本地人,咱们是外地人,早晚要走的”。
这两个家伙,一个把经贸公司弄垮了,欠下一屁股债,一个把小黑山农场弄得连年亏损。现在看小黑山农场好了,又开始打小黑山农场的主意了。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儿,昨天谭副院长和后勤处长去了,也没搭理咱们,是沙河、郭纯、朱大林陪着去的”。
几乎整个经贸学院的教职工,现在都知道是林嘉胜这些人在经营管理小黑山农场。
谭副院长和后勤处长去了,竟然不搭理林嘉胜几个人,这个信号已经比较
明显了。
“驹子,你说他们想干什么”?
林驹冷笑两声。
“他们想卸磨杀驴,一脚把咱们踢开”。
“这些天,我和赵安、宋林富在一块儿琢磨,也是这个意思。今天就来找你要个主意,你看看怎么办”?
“他们想要踢开咱们,也没那么容易,咱们跟沙河是有合同的”。
“三哥,你想的太简单了。合同虽然有效,但是作用不大。一是沙河可以要求修改合同,学校也会站在他们一边。二是就算是打官司,咱们也未必会赢,天长日久的,咱们也没那个时间跟他们拖”。
“最主要的,看来他们蓄谋已久,下了这么大的决心,显然已经准备好跟咱们翻脸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双方已经失去了基本的信任,合作的基础已经不存在,即使今后勉强在一起,也没有意思。咱们有的是办法赚钱,没有必要把宝贵的时间,花在跟这帮蠢货的内耗上”。
“驹子,你的意思,咱们就认了”?
林驹放下了酒杯。
“三哥,咱们兄弟走南闯北的,能吃这个亏吗?哼,就凭他们。,想跟咱们斗还嫩了点儿”。
“你打算怎么做”?
“农场的钱还都在你手里吗”?
“在,始终是何艳管账,我管钱”。
“该咱们的钱,一共有多少”?
“今年卖树苗和花卉的利润,一共八万多”。
“明天回去,你就把这八万块钱,连同咱们原来投资的四万,留下两千块钱,剩下的十二万多,全都转回西大甸子基地的账户上去。”
“对,咱们要是走了,钱不能留给他们。不过跟何艳那边怎么说”?
“就说要回去买一大批山楂树苗。”
“现在山楂树苗不好卖啊,她能相信吗”?
“第一,何艳和沙河他们都是外行,不懂这些。第二,你在以前那些买树苗的客户里,找两个可靠的人,将来给沙河和朱大林他们下个套”。
“怎么下套”?
“我记得老鹞子那里还有些山楂树苗吧,咱们就把老鹞子的山楂树,低价买下来,高价卖给沙河”。
“他会买么”?
“所以才要给他下套啊。你明天回去,就放出风去,说有人要到小黑山买山楂树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