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大见了这么多东西,也很吃惊。
“林驹,我爸老说我能花钱,现在看来,你比我败家多了”。
靠,这怎么能叫败家呢。亏得你总是在外面行走,也这么小农意识。
算了,时代局限性。
宽容是男人的美德,我宽容。
“天大,这双鞋是你的,这二斤肉,拿回去晚上你跟你爸喝酒。另外,这五十五块钱,是还你们家的,拿回去交给你爸”。
“嘿嘿,林驹,还有我的份儿,这怎么好意思”。
“你帮了不少忙,明天去溪水,还得你跟着一块儿去呢”。
“没问题,反正这些日子都忙着种地,我们也不出去算命,就跟你走了”。
“蝲蛄卖的怎么样了”?
“挺好,老四,没想到蝲蛄这玩意儿也能卖钱,还真有不少买的,你说这城里人是不是傻”?
林驹看看二姐,恨不得跑到四号坝门去跳江。
二姐啊,你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人家成全了你的生意,你竟然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二姐,你说的对,城里人就是傻。这回咱们卖蝲蛄赚他们的钱,过几年把咱家山里的水,弄到城里来卖,也赚他们的钱”。
“老四,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城里人再傻,还能到农村去买水?越说越玄”。
是啊,城里人那么精明,怎么会做这种傻事儿呢。
不对啊,前世的矿泉水和山泉水是怎么回事儿?
蝲蛄已经卖出去了四分之三,连林驹都感到有些意外。
现在剩下最后一节课,此前有一些学生,可能没有出来,不知道消息。
中午放学之后,学生和老师都要回家,估计是一个销售小高峰,于是就等着放学。
林驹这样一番分析之后,林驰和黄天大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于是就有些跃跃欲试,耐心的等待着。
林驹这番分析,就是为了启发二姐的思路,叫她学会商业性思考。多经历几回,她就会自己学习分析客户的行为和心理,掌握一些规律性的东西。
“二姐,收了多少钱”?
“我没数,要不我数数”?
“你说呢”?
“还是算了吧,回家再数吧。光天化日之下数钱,叫坏人盯上,可就麻烦了。反正卖多少钱,都是白赚的”。
还行,有安全意识。
“二姐,你这个想法不对,咱们也是有本钱的”。
“蝲蛄是从大河里抓来的,一分钱没花,哪里来的本钱?顶多就炸蝲蛄的时候,用了点儿油,加上来回路费钱”。
“二姐,帐不能这么算。油和路费当然是本钱,但是,咱们抓蝲蛄,你和咱妈炸蝲蛄,蒸蝲蛄,烧的柴火,咱们几个在这里卖蝲蛄的时间,也都是本钱”。
“这算什么本钱,不卖蝲蛄,不也得一天一天这么过?时间又不值钱”?
唉,时间就是金钱啊。
“二姐,不仅时间是钱,大包小包地扛着,出的力气不也是钱吗”?
“老四,你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啊”。
什么叫似乎,就是有道理好不好啊。
行了,总算是开窍了,这就是有了成本和利润核算的意识,以后她自己就会渐渐上道了。
下课铃声想起,学校里变得热闹喧哗起来。
没一会儿,学生们出来,前面的跑了出来,后面的也走得急匆匆的。
见到了蝲蛄,就有不少学生围了上来。
林驹和二姐两人忙活,都忙不过来。
很快,油炸的、蒸的蝲蛄就没了。
只剩下几个大的活蝲蛄和一些作为蝲蛄豆腐的蝲蛄。
“把这几个都给我吧”。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就见地上一双小皮鞋,然后是白袜子,花裙子。
“好,都给你,一共六个,一个五分钱,一共三毛钱,我给你一张纸包着,拿着蝲蛄后背,小心点儿,别夹手”。
林驹用纸包好,抬起头来,就要把蝲蛄递给小姑娘。
这一看,不禁一愣。
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
“给你钱”。
小姑娘递过五毛钱。
林驹愣了一下,机械地找回了两毛钱。
“哎哟,夹手了,好疼啊”。
小姑娘到底叫蝲蛄夹着了。
林驹惊醒过来,急忙拿起搪瓷盆
“快快快,把手放进水里,它就松开了”。
小姑娘还在甩手,可是甩不掉蝲蛄,林驹只好抓着她的手,放进水盆里。
见了水,蝲蛄立刻松开了。
“你没事儿吧”?
林驹看看小姑娘的手,只是有点儿发红,没什么问题。
“好像没事儿,哥哥,谢谢你啦”。
“索薇,快过来,回家啦”。
旁边一个声音响起,,一个三十七八模样的女人,向这边招手。
“妈妈来接我了,哥哥再见”。
林驹脑子嗡地一声,呆立在场。
索薇?
怪不得的觉得面熟呢。
再看那个女人,也觉得面熟。
虽然现在比较年轻,还能看出来,正是前世索薇母亲的样子。
老天爷啊,能不能别这么开玩笑,好不好啊。
竟然会在这里碰上了自己前世的老婆。
前世的索薇,是溪水市人,两人认识之前,索薇没来过绿江。
没想到,现在竟然在这里遇上了。
林驹前世读书,也没跳过级,这一世刚重生过来,就跳级了。
唉,算了,看来这一世跟前世注定不是一个生活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