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万原罪,集于一身。
修罗王族血脉联姻,看血脉纯净却有天谴地责。惊艳者,才华绝世如似鬼尊、上邪等。悲哀者,原罪附身如似三王子及万千冤魂。
这个世界,是一个永恒平衡的存在。
修罗王族,有人欢喜便有人悲哀。那样的血脉传承,以万千冤魂为代价。所以,鬼尊、上邪虽然拥有惊世天资,但他们怜悯族人,要打破那样的传承。
奇怪的是,三王子白骨骷髅之身却固守陋习。
因为,正如他所言,他不甘他寂寞,他要看见那些和他一样的苦痛者,甚至他要操控那些人的命运。
那是一种快慰。
人,很多时候,都是看着别人的痛苦才体会着幸福。这是一个可悲、可笑的事实。可是很多人都这样活着,譬如三王子。
白骨骷髅,雪发乱飞。
三王子,泪散虚空,却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错。他恨鬼尊、上邪,恨古修罗一族所有惊世者。因为,他认为自己承载了所有的原罪。
他恨三界,因为三界不公,为何让他不人不鬼。
三王子,操控鬼家万万年人心。其实,他要回到修罗魔洲,让那些万千冤魂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那是他喜欢的世界!所有的冤魂里,他才不必躲在黑袍之下。
可是,这一切都会被沧海斩断。东皇、阿木以及所有人看着三王子的样子,其中心中都是微微一震。
万万年,三王子有痛。可是,这不该是他所做一切的理由。
“不甘者。永恒不甘!”东皇叹息一声。他的脚下,泛着青色的浪花。
“三王子,你身带古修罗王族万千原罪,当然可以心有不甘。可若是当年,你苦心修行。万万年光阴流转。恐怕你早已破茧成蝶,登尊者之路。这一具白发骷髅身或可脱去。可惜,你选错了路!”
“选错了路?”三王子白色的眼眶内,泛出两抹灰白,然后摇了摇头,“三界之内。哪有对错?一切无非成王败寇!今日,我若斩沧海一脉,同样可证我道!”
“证你道?沧海一脉,岂能证你邪道?”东皇摇了摇头,眼神微眯。他知道。三王子万万年执念,谁能改变?
那是三王子活下去的动力与意义!
人人心中有执念,才会活着。若是,那是执念一破,生便没有了意义。东皇自己何尝不是?若不是,阿木生死危机,他又岂会走下青峰?
“三王子,你没有任何机会!一切。都该结束了!”东皇的一身白色麻衣,随风而荡。其双手,在虚空已然结了一道术法。
从现身到目前。东皇几乎都是赤足站在青海之上。
东皇的每一式术法,几乎都会掀起青海大动,那都是沧海之力所化。可是这一次,那青海居然不见丝毫异动,反而宁静无波。
只不过,所有人都明白。东皇之术必是惊天一击。
三王子,同样在施展术法。
虽然是白骨骷髅身。但是三王子亦有自己的天赋。那就是,鬼家每出生了一个原罪者。便会有一道不死的力量融入血戒。
那枚血戒,乃是三王子出生时直接衔在口中的。可以说,那枚血戒乃是三王子的本命,也承载了他万万世的荣枯。
那甚至是堪比九棺级的宝物。
骷髅之身,白光散射。
星夜下,那竟是一轮骄阳,所有人都感觉强光刺目。三王子,近乎永之巅峰的力量,完全散开。
无论怎样,三王子是三界内最为顶级的存在。这一点,毋庸置疑。血戒之中,万千冤魂不死之力,化为无数血光在骄阳中散开。
那是一种无差别的攻击。
那一刻,方才被东皇完全打散的鬼家冤魂,再一次仰天长嘶,甚至泛出了丝丝血光。他们似乎汲取了某种力量。
青白两家的修士,瞬间便感觉自己正对付的那些冤魂威力倍增。而此时,东皇的术法也已完成
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同时发生。
“浮尘万里,怒啸无量!”东皇眉头一挑,口吐真言。
呼哗——呜——
那就在三王子的术法,散开的同时。虚空青海,猛然散开。一道万丈大河,直接冲向高天。
“浮尘之水——”
“浮尘河——”
“沧海东皇,竟然拘来浮尘圣水——”
浮尘河,流过无量山。万世缓流,不见始终。即便在号称万古圣境的天洲,浮尘河亦被视为一种图腾。
一块无量石,可化万群山。一滴浮尘水,可净小世界。
三界之内,似乎还未听闻,谁能调动浮尘河水。可是,东皇这一式术法便是做到了。那亦是十数万年,矗立青峰,眺望浮尘所得。
东皇没有看见浮尘的尽头,但是他感悟到了浮尘的力量。
“不愧是沧海东皇!”玄天赞叹道。
“沧海,伟哉!”不可知地,云散绿裙漫卷。
这一刻,三界目光,似乎都要汇集在东皇、三王子一战。
轰——呼——
浮尘河水,直接冲向三王子。
那是一种绝对力量的对决。两种极致的力量在这里碰撞,所有的人都要退避三舍。青白两家人,早已后退自保。
阿木抱着沈烟,猛然后撤。
否则,那样的力量冲击绝对不堪承受。而东皇白衣猎猎,岿然不动。三王子,骷髅之身,亦是不退半步。
轰——轰——
其实,那一刻,在很多人的耳中,已然没有声音。那一刻,所有人都几乎失聪。他们能看见的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