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风……”夕若烟哽咽落泪,原本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如此懦弱的一面,可是他的话让她感动,更让她觉得心酸。
因为杨家的事情,她表现得太过自私了,整整五年来,她就只顾着自己的感受,从来就没有想过他的心是否也会痛。
当初秦桦说她自私,她还振振有词的反驳,毕竟自己的家人被人冤枉白白送了性命,这事搁谁身上不会想要不顾一切的去报仇?
可是现在,她忽然之间明白了他的难处,原来身为帝王,也是有如此多的无可奈何。
这五年来,她是亲眼看见过为了江山,他做出过怎样的牺牲,也曾忍下了多少的怨气,明明与北冥祁事成水火,可是考虑到北朝国的安稳,他也不得不逼迫自己强忍了下来。
可是现在,为了她,他已经与北冥祁彻底撕破了脸,甚至不惜用尽任何手段都想要保住她,为她做到了这一步,她又还能说什么呢?
“傻瓜,万事有我在,放心。”伸手将她搂在怀中,北冥风柔声安抚着。
这辈子,他最不想要看见的,便是她的泪水。
在她看不见的视线里,北冥风原本还柔情似水的目光陡然之间变得阴冷,那嗜血的光芒在眸中闪耀,任谁见了都不禁会感到背脊一凉。
看来,他的一再忍让已经让北冥祁变得更加的得寸进尺,倘若刚才不是他及时赶到,他不知道,若烟究竟会不会真的遭了那人的毒手。
倘若北冥祁真的敢做出任何伤害若烟的事情,他一定会要他偿命。
不过,敢动他的女人,他一定会让北冥祁付出惨痛的代价,一定会。
被北冥风搂在怀中,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夕若烟也渐渐放松了自己,也逐渐从方才的恐慌之中挣脱了出来。
鼻尖萦绕着的,是独属于他身上的淡淡龙涎香的味道,龙涎香有着安神的功效,有他在身边,夕若烟也卸下了全身的防备,安然的靠在他的怀中,没多久便沉沉地睡去。
马车一路驶到宫门口,守门的侍卫见是皇上的马车也不敢怠慢,正要下跪行礼之际,却在那个“皇”字还未出口之时,北冥风已一把掀开车帘,朝着底下纷纷下跪的侍卫睇去一眼,立即吓得他们赶紧噤了声。
垂眸看向自己怀中睡得安稳的女子,北冥风凌厉的目光柔了柔,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之上轻轻印下一吻,方才挥手让马车继续往前而去。
华丽的马车驶进朱雀门,一路浩浩荡荡的来到太和殿外,方才停下。
“皇上,咱们到了。”掀开车帘,玄公公探进脑袋朝里小声禀道,言罢,也不由得看向已经沉睡过去的夕若烟,静待着皇上的下一步指令。
垂眸看向自己怀中正睡得香甜的小女人,北冥风唇角不由得扬起一抹宠溺的味道。
如果不是因为已经到了皇宫,其实他还真是不想要打扰到她,似乎已经很久,他没有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入眠了吧!
有时候幸福真的很简单,闭眼时见到的最后一人是对方,睁眼后看见了第一人还是对方,这便是最简单,也是最大的幸福了吧!
轻轻动了动被她压着的手,许是感受到有谁碰到了自己,怀中的女子不舒服的嘤咛了一声,随即又沉沉的睡去。
北冥风温柔一笑,掀开轿帘兀自下了车,随后将车中熟睡的女子抱出,一路步履沉稳的朝着太和殿内而去。
身后,玄公公正示意着众宫女侍从小声退下,方才迈步追着进了太和殿。
“你终于回来……”
朝着迎面走近的秦桦睇去一眼,北冥风望了望怀中睡得安稳的女子,也不多理会秦桦一句,直接迈步便朝着内室而去。
将夕若烟小心地放在榻上,为她捻好被褥,北冥风俯身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方才折身出了内室。
“怎么了,看你这样子,像是等了朕许久了。”就着偏殿内的红木椅而坐,北冥风执起茶壶斟上了两杯茶水,随即将其中一杯递至秦桦面前,“给。”
“你怎么像是一副没事人一样啊?”焦急的落座在北冥风的旁边,伸手接过他递来的水仰头一口喝下,秦桦凝着他,倒是有些佩服起他的沉稳来了。
北冥风但笑不语,只静静的品着自己手中上好的碧螺春。
其实方才不是没有担心,在听到消息说若烟落入祁王府的时候,他的一颗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一般,就连正在与大臣们商议着朝中大事也再顾不得了,便装都未来得及换,便命玄公公准备好一切便焦急的出了宫。
也亏得他去的及时,若是晚了一些,只怕若烟便真的会遭了那个混蛋的毒手。
不过现在……
紧绷的那根弦已经松懈下来,只要若烟没事,其他的都不关他的事,就算与他有关,那也绝对没有若烟来得重要。
秦桦紧紧地盯着他,原本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异样,哪怕只是那么一丁点的着急也好。
可是这看了老半天,却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他依旧平淡如水,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那般。
可他就是不明白了,这若烟的危机还没有过去,北冥祁的存在也仍旧是一个隐患,这冥风怎么就可以那么平静呢?
秦桦单手支着头,凝着北冥风俨然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他问:“我说你女人出了事,你怎么就一点儿都不着急呢?”
“我女人不正在里面休息吗?”百无聊赖的回上一句,余光向着内室的方向睇去一眼,北冥风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