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的夜色宁静而平淡,街上的叫卖声逐渐减少,不过买吃食的小商贩却多了许多。
袁欣妍并没有回家,早早地就来到了客栈,她心里惦记着父亲的安危。
现在她知道,林轩就是京察大员,救父亲逃出逃狱,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此时客栈已经没什么人了,林轩觉得男女有别,还是在客栈的大厅里吃。
而且即将谈论的事,也不是见不得光。
等卢子晋来了以后,很多事都是走正常程序。
袁欣妍轻声细语道,“林大人,我袁家……”
“我在牢中见到你父亲了!”林轩轻声安慰道,“虽然看起来有些憔悴,却无大碍!”
有了这话,袁欣妍倒是安心许多,“林大人,这次多亏您出手相救,我袁家绝不忘您的大恩大德。”
林轩喝了口酒,沉声道,“我也不瞒你,这次来江宁,有一半是为了食盐,许家和李家,势必要倒台的,至于那些官员……”
袁欣妍心里震惊,盐务已经糜烂数十年,难道朝廷要着手解决了?
虽然她是妇道人家,却也知道,许家和李家的靠山都很硬,而且江南道的官员几乎都有牵连。
“呵呵,现在说这些也没啥用!”
林轩整了整身子,思绪良久道,“对于你们袁家的品德,我是知晓的,为此,在这跟你交个底……”
要成立国家企业,就必须要有民间资本的协助,盐商行走于国内之内,可畏三教九流无所不包。
如果袁家能够帮忙联系些富商,相信国家企业的事,就不是很难了。
袁欣妍听得仔细,说白了,就是以国家的名义做生意,还要控制方方面面,食盐自然不可能少了。
这里的利润自然是无比丰厚的,袁欣妍有些纳闷,林轩这盘棋可有些大啊!
将不法的盐商和贪官收拾一顿,让他们暂时有些顾忌,这边趁虚而入!
至少会将大部分的食盐,控制在国家的手中,倒是对百姓很有帮助。
“林大人,只要能保证我父亲平安归来……”
袁欣妍想了许久,觉得这笔买卖并不亏,“我袁家愿听您的差遣!”
在古代,官商勾结是必然的,两方人马形成利益共同体,亦官亦商,公权私化,垄断经营,大肆掠夺社会财富,然后在以钱谋权!
所以,官员的权力恶性膨胀,造成律法名存实亡、社会各阶层恶性分化。
“好,袁家娘子果然痛快!”
林轩拍手叫好,不由得嘱咐一句,“此事暂时机密,你与你父亲知道便好!”
袁欣妍重重的点头,如此商机,岂能告与他人,那岂不是傻子吗?
说话间,卢子晋也风尘仆仆的赶来。
府尹衙门的宴会刚刚开始,他便以身体不适的理由,先行离开了。
“子晋兄,来得够早啊!”
林轩笑了笑,急忙让他坐下,因为两人不是很熟,能感觉到,卢子晋视乎对他有些敌意。
“不早了!”
卢子晋对袁欣妍点了点头,直接开口道,“说吧,找本官到底何事?”
“实不相瞒,是这位袁家小姐……”
林轩伸手指了指袁欣妍道,“他的父亲还在大牢里,被人诬告贩卖私盐。”
卢子晋突然眼神一凛,疑惑道,“哦?竟然有这种事,这位姑娘,可有证据?”
御史台职专纠劾百司,辩明冤枉。
别看巡检只有七品,却有稽查百官言行,为皇帝耳目的职责。
凡大臣奸邪、小人构党、作威福乱政者,都归御史官,可以向皇帝直接汇报!
但是柴庆现在不管事,御史台成了冯言打击政敌的重要工具。
袁欣妍不敢带忙,急忙向卢子晋福了一礼,柔声道:“袁家世代贩盐,不料盐道衙门许大人公报私仇,请大人为家父平反昭雪。”
卢子晋一怔,差异地看着林轩道,“林大人,今天要杀你灭口的,就是这个盐典?”
“不错,就是他!”
林轩苦笑着摇头道,“实不相瞒,这次京察,我打算回老家看看,来的时候拿了五千盐引,打算回乡下修私塾!”
“等会儿?”卢子晋冷冷一笑道,“林大人,你的月俸也就十余贯,五千盐引……”
“我写歌赚回来的不行啊?”
林轩瞪了他一眼,心里不哭笑不得,这货是不是有病呀?
你干嘛非得死盯着老子?
再说了,五千盐引……
嗯,的确是好大一笔呢!
卢子晋依旧不依不饶,“那也对不上数吧?”
“我家还开两个商铺呢!”
林轩一拍桌子,没好气道,“我告诉你姓卢,少特么查我,现在说这事呢!”
卢子晋也就是随口问问,继续道,“继续说,这五千盐引怎么回事?”
“来到盐市,人家就说,想要避税,就走许家的路子!”
林轩瓮声瓮气道,“你现在知道了吧?我被关起来,就是因为,把盐引给了袁家。”
哦,原来里面还有这件事啊!
卢子晋恍然大悟,他开始还纳闷的,林轩怎么会跟盐道衙门起了冲突,原因是来自盐引啊!
“袁姑娘,你即便提告,也得有证据啊?”
如果只是普通的奸商,直接抓过来审问就可以了。
但是许志是官员,百姓告官员,必须得有铁证,如果被对方脱罪,不仅袁家,连他也要受到处罚。
“这个奴家自然是有的!”
袁欣妍见林轩点头,急忙把盐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