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安她们走到西平村,从西平雇了牛车这才往县城赶,因为事情紧急,所以一行人的速度很是快。
她们窝在牛车上,张翠华紧紧的抱着怀里的狗蛋,陈安安将宁宝往自己身上裹了裹,看着沉默的张翠华,她开口道:“翠华姐,你……不觉得我鲁莽了么?”
张翠华原本在低着头想什么东西,听到陈安安这样话,先是一愣,随即才抬头,摇了摇头;“安安,我可以和离,但必须和狗蛋在一起,今天,即使你不陪我来,我自己也是要来的。“
牛车就这样紧赶慢赶到了县城,一到地方,陈安安就带着张翠华到了福记。
周氏听说她们来了,立即出门,很是欢喜的将她拽到了屋子里。
狗蛋被宁宝和靖之给带了出去,陈安安拉着周氏的手,问道:”娘,离王的军队是不是来了?“
”哎,安安,你怎么知道?前天晚上到的,这不,现下快到了饭点,晚上他们要来福记吃饭呢!听你爹说啊,那个离王殿下长得可真是天上有,地上无的,俊的很啊。“周氏越说越开心。陈安安赶忙把她拉住,怕她刹不住车。
“对了,我倒是忘了问了,你们这次来是做什么?”如果是陈安安自己,周氏自然不用担心,可瞧着张翠华也一起,周氏也就开了口。
陈安安一听,就和张翠华一起,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周氏一听,可吓了一大跳,她探头看了看,见四下没别人,这才拉着陈安安,颇有些急切的道:“你啊你,你们这是打算来找县太爷么?那张家婆娘既然有那两纸文书,定然是从县太爷那里得来的,安安,咱们这个县太爷,脾气可是不好哦!年轻气盛,不好惹。”
“娘,即便他万分凶狠,我们也得去的,毕竟,狗蛋如果跟着后娘养着,只怕是会受苦。”陈安安叹了口气道。
“哎,县太爷这两天每天晚上都会来陪酒,你……”周氏这话说的有些为难,毕竟那位可是京城里的大人物,如果陈安安一不小心将那人顶撞到,只怕,这罪名怕是担不起啊,京城里的人是顶小气的。
陈安安拍了拍周氏的手,安慰道:”娘,我们心里有数,绝对不会把事情连累到福记的。“
“哎,你这孩子……”周氏很是头疼。
“周夫人,如若这件事情可以解决,翠华感激不尽!”张翠华的性子要比陈安安要硬一些,太软太矫情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会把别人对她的好永远的记在心上。
“得了得了,你们快去,我去看过我的乖孩纸们去。”周氏干脆撂挑子了,转身就朝外面的那三个小家伙儿走去。
“娘,孩子就麻烦你了啊!”临出门的时候,陈安安还朝周氏喊了一句。
周氏不耐烦的挥手:“知道了知道了,饿不着的。”
陈安安有些失笑,拉着张翠华到了福记的偏门。外面正门的人极其多,那群人必然不想引人注意。
两人在后面守了一个时辰,终于看见一个很是亮眼的人影走了下来,那人身材不算太高,看起来有三十岁,脸色有些发白,身材也有些瘦弱,但一眼就能看出来就是读书人的样子。想到周氏给她们二人描述的县令大人,陈安安和张翠华同时迈脚走了出去。
“县令大人,小妇人有话要说。“张翠华和陈安安站到了男子的面前。
莫凌山今天吃完的比较早,见自己也有些多余,就提早下了楼,没成想被两个女人拦在了路上。
“你们两个找本大爷什么事?”莫凌山很不讲究形象的倚在门框上,一边剔牙,一边朝陈安安她们问道。
陈安安见这人这般行为,只觉得,上一秒还是书生,下一秒就是无赖。
“大人,请您改写这张文书!”张翠华将那张女子单独净身出户的文书交给了莫凌山。
莫凌山歪了歪身子,又打量了两人一眼,这才将那文书给拿了过来。
“这个没法儿改,这是离王下面的那位林管事找我要的,我可招惹不起,你要找也得去找他!”大致扫了一眼,莫凌山就将纸很是随意的递了回去。
张翠华一听,低着头,沉吟了两秒,然后就当着莫凌山的面跪了下去。
只是,膝盖还没有落地,就被莫凌山的一只脚给挡住了,只听莫凌山语气很是随意的道:“你求我没用,我不会为了你得罪林管事的。”
陈安安在一边看着,只觉得这人倒是极其的有趣,年纪轻轻,说话无比的直白。
“所谓父母官,原来不过如此。”陈安安耳朵一动,眼角的余光朝楼上看了一眼,然后就嗤笑了一声。
“刁妇!用激将法也不行,别挡大爷的路,大爷还要去听曲儿呢!”莫凌山拍了拍自己很是鲜艳的袍子朝两人道。
陈安安原本还是一笑,只是忽的跪了下去,也拉着张翠华实打实的跪了下去。
“你们……”
“莫县令,这是出了什么事?”林兴旺正打头给后面的爷带路,就见那个不着调的县令堵在楼下。
莫凌山一听这话,那一脸很不爽的表情一点也没有遮掩,给人让开了路,朝后面的男人道:“林管事,这两个人好像在找你呢。”
“找我?”林兴旺一时之间有些疑惑。
“你们是何人?”林兴旺走到两人面前停了下来。
陈安安和张翠华抬头,看到了面前高瘦的男人以及楼梯上面正要下来的那一角白色锦袍。
张翠华就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