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的怪毛病。
乔幼安被别人这么说。
——姑且算作称赞。
风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由远及近:“安安?安安醒醒,我们到了。”
乔幼安慢慢转醒,叹息一声:“好快啊。”梦都被打断了。
他手扶着坐垫从车里出去,一路上乔母都在叮嘱:“要好好吃饭,不要老打扰到别人,话少一点……”乔幼安一个字一个字地听着,没吭声。
乔母见他没反应,转过头看他两眼,注意到他睡乱的头发,“诶呀,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她上手把乱毛给抚平,有一些地方还是翘着。弄了半天,她才觉得顺眼一点,把长一点的撩到他耳后,“该剪头发了,不知不觉都这么长了。”
乔幼安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次到非洲考察,什么时间回来我也不确定。”她把箱子递给乔幼安,自己按了门铃。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是一个长得很高的大男生,周身气质温和,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对方接过乔幼安的箱子,让他们进来:“阿姨你好,我妈都和我说了。”
乔母笑道:“说了就好说了就好,我下午还得赶飞机,时间快来不及了,安安就在这住一段时间,真是打扰了。”
“没事没事,阿姨慢走。”
于是乔幼安就被打包送给了季无常。
门“咔嗒”一声关上,乔幼安抬头,看着屋里的人。
“你、你……”他眼睛蓦地睁大,似乎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你是那天晚上的人!我记得你!”他激动地快要跳起来,腺上激素升高,困意全退,他立刻靠过去,略狗腿地说:“我们俩好有缘啊!没想到我昨天晚上才见你,今天就住进你家了!天!老天都给我们搭线啊,我在车上还想着你呢!”他咋咋呼呼的,一个劲地笑,眼睛弯弯,像两个月牙。
季无常勉强点了点头,这人的装束没怎么变,一眼就能看清他羽绒底下是怎么穿的衣服,除了衣服干净之外,浑身乱糟糟。
他注意到乔幼安的脚,问了声:“你怎么鞋带还没系,不怕绊倒?”
乔幼安连忙摆手:“不怕不怕,摔习惯了。”他摸摸后脑,咧着嘴笑。
季无常也被他感染了,忍不住弯弯唇角:“有那么开心吗?”
“有!巨开心!开心得都热了。”他拉下羽绒拉链,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手上,“我把衣服放哪里呀?”
“玄关有衣架,挂那就可以。”
“好勒。”
乔幼安仔仔细细把衣服挂好,要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可里面暴露了,哪还有什么好印象,还好他这次衫纽系对了,没一边长一边短。这个人又蹲下把鞋带塞进鞋阔里,这样就绊不倒了,聪明!
就是这样不怎么舒服,但只要不摔倒就行了。
他站起来,去黏季无常。
“你叫什么名字啊?陈阿姨的儿子,你姓陈吗?”
“我不姓陈。”
厨房里文火煲着汤,香味儿溢了出来,乔幼安四处嗅嗅,肚子就饿了。他起床太迟,早饭现在还没吃,“你有煲汤吗?好香啊。”
“应该快好了,我去厨房看看。”
“我和你一块去!”乔幼安忙不迭跟上去,成了一个小跟班,“以后我们俩就一块生活了,我叫乔幼安,你可以叫我乔安,我周围人都这么叫我,你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可以找个亲切的方式叫你,显得我们俩关系好……”
“我叫季无常。”
“那我可以叫你无常。”没说完他自己就笑起来,“这个称呼好像不太好,特像地府的无常,我换一个,你等我想想……”
“唔——季常,季季……”他看着手指,一个一个筛选称呼。
“你不用想了,直接叫我季无常就行。”他揭开锅的盖子,用汤匙搅动几下,汤很滑,时间卡得正好。
“行!”
-
乔幼安今天一天都处在兴奋当中,晚上被人拎去洗澡,准备好了衣服被他带进了浴室,全弄湿了,然后他又得裸着了。反正他这人裸习惯了,根本不在乎那么多,每天都不吹头睡觉,擦擦完悬在床边,头垂下去,就这么凑合一直过。
于是季无常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溜着鸟儿的乔幼安,那人还挺高兴,笑嘻嘻问:“你洗过了吗?”
季无常扔给他一块毯子,把他从头盖到尾,“擦干净在睡,地板上都是你的水。”
“没事没事,一会我来擦。”乔幼安把毯子拿下来,把自己擦干净,再把地上的水擦干净,然后再擦头发。
季无常:……
虽说地上不脏,但他这顺序是怎么学的,擦头发的毛毯擦完地再擦头?
季无常无奈,又去柜子里给他换了一条:“这个,看见没?”他蹲下来,把毯子花纹给他看,“这件你拿来擦头。”
乔幼安疑惑:“我有毯子了。”他把原来那件给季无常展示。
“那我把我现在手上的这件和你换好不好?”
“好。”乔幼安乖乖把毯子还给他。
季无常接过去,扶着膝盖站起来,低血糖,蹲了会猛然站起来头就发晕。他身体晃了两下,扶着墙出去,临走叮嘱他,“不许擦地了知道吗?”
“嗯。”乔幼安揉着头发。
——这带病的身体就是不好,处处都要注意。
季无常出去,给他拿了件卫衣当睡衣,这人不怎么会系扣子,套件卫衣就行了。乔母给他准备的箱子里,清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