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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随风而逝的都是属于昨天的,所有经历风雨留下来的才是属于未来的。
经过与章天桥的一席谈话以后,我也认识到自己行动上的保守与工作中存在的不足,在思考如何改变现状以打开自己在组里工作的被动局面,一直想找个机会和我们局长见一面。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快到五一国际劳动节了,这一天,机会悄然而至。
当天下午,快到吃饭的时间了,组长把我喊了过去。交代我自己着便装一个人开车进城一趟,我们军情局的局长好像有什么事要借我用一下,要我一切行动听指挥,忙完了事情赶紧回来。
自己的顶头上司打电话向借调单位的领导借被抽调的人回去办一点事,搞得神神秘秘的样子,给我的感觉就是有那么一点怪怪的。
等我开着我的车一路进了城,按照组长的指示在一个偏僻无人的小研究所的灯光操场里看到局长的时候,这种怪异地感觉更加地强烈了。
我从进局里的一天起就没有见过局长穿便装,我的概念是他和我爷爷一样就是从当上红小鬼的那一天起直至上八宝山的时候都要穿着军装的那种人,但他今天却穿着身合身的西装,还打了领带,皮鞋擦得铮亮,跟个地方上的老干部似的,站在一个破篮球架下面抽烟。
我停好车,想笑又不敢笑,跑过去,立正,敬礼。
“局长,我来了。”
局长摆摆手,示意我把手放下,然后看着大门我来的方向那边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我看到那边有手电闪了几下。
局长才对我说:
“你的车放这里,我们换台车走。今天你给我当司机,其它的事情都不要问。”
我非常严肃地应了一声“是”。
停在操场的阴影处的是一台老上海,看上去比较破旧,挂的是普通牌照。
车子开动以后,坐在后排的局长也不说地址,只是指路,左拐,向北,进前面的胡同,往前走......
大概又开了二、三十分钟,我们的车拐进了一个绿化很好没有挂牌子的修着小别墅像是疗养院什么的地方,再在里面绕了下,局长指挥我闪三下车灯,然后把车开进了一个地下车库。等车停好,局长才开口说道:
“换台车,你在车上等我。”
我下车正准备给他开车门,他已经自己下来了,然后借着车库昏暗的灯光扫视了一下自己,再问我:
“我这身怎么样”
我也仔细地看了看,然后说道:
“领带好像有点歪了。”
他自己正了正领带,然后又问我:
“现在怎么样”
能像现在这样正面直接拍领导马屁的机会实在难得,我马上就满脸笑容,竖起大拇指对着局长说:
“很帅”
局长满意地笑了笑,就健步从一边的楼梯上楼去了。
我得赶紧找我的新座驾。
在车库的最里端停着的那辆大家伙就是。
它车长10.8米,轴距8米,v8发动机,220马力,前高后低的腰线像射出的飞箭,扇面形状水箱面罩中庸大气,特别是车前端那车标如同一抹旭日剪下的红格外醒目,车两旁还挂着两面鲜艳的五星红旗。
这就是造型美观,舒适大方,连我都很少看到也从来没坐过的大红旗轿车。
我对我被临时安排的使命已经没有任何好奇了,而是充满了敬畏。
我有点战战兢兢地拉了拉驾驶室的车门,车门没有锁,一下子就拉开了,车顶灯也亮了,车钥匙就插在钥匙孔里,我坐了进去,油是加满了的,车窗的两边挂着厚厚的窗帘,车内还有一种淡淡的让人感觉很舒服的香气。
我摸摸这里,试试那里,正玩得起劲。突然听到了脚步声,局长领着一个人过来了,我连忙坐好,系上了安全带。
“砰”、“砰”两声车门响,两个人都上了车。
我目视前方,目不转睛,做好了开车准备。
局长说话了。
“去长安大街,先看看首都的夜景。”
我默默地启动了车子。
才过了一会,局长大喊一声:
“小心前面”
“兹”地一声长刹车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我看着前面离车头不到5厘米的花坛泪流满面,首长,我从来没有开过这么高级的车子啊
局长貌似比我还紧张。
“慢慢倒,慢慢倒,小心,小心要是把车撞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好在他还记得车上有位客人,没有自己下车亲自指挥我来倒车,但还是忍不住要念叨几句。
“轻抬离合慢给油,对,对,小心开,小心点开。”
被这么一打岔,倒是把车里的沉默和肃穆气氛给冲淡了一些,因为倒车的缘故,我也看到车里的乘客一眼,感觉像是个老华侨,穿着中山装,头发花白,神态祥和,保养得很好,脸上没有多少皱纹,看不出具体年龄,注意到我的目光,他还向我温和地笑了笑,还别说,我也没那么紧张了。
如果旁边有人的话,可以看到一辆高端大气挂两面国旗威武庄严的大红旗轿车被司机开得有点抽风的样子,时快时慢地,又有点歪歪扭扭地驶出了院子,等过了好一会才恢复了正常,消失在首都的夜色之中。
此刻,华灯已上,东风夜放花千树
夜色下的京城很美很美,这是我们伟大的首都,我们祖国的心脏。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