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情的工作似乎找得不错,她一直就是很独立的人。
烈情说:“我刚拿到工资就去买了两个ty的戒指!”
苏爱爱有点敏感,数落烈情:“你别又和前男友复合了吧?我告诉你啊,那种男人坚决不要理!听到没?”
因为是年少极好的朋友,说起话来自然没有遮拦。
烈情笑:“我最近是得了戒指症了,狂买戒指,放心,本人感情上一直遵从三草定律!”
爱爱好笑:“哪三草?”
烈情朗朗诵读:“第一,兔子不吃窝边草,第二,好马不吃回头草,第三,天涯何处无芳草!”
苏爱爱笑起来:“好,好,我也记下了,这就是我的人生指南了!”
她想那方歌是不是因为是“窝边草”呢?苏爱爱不敢去想,现在想任何事情都已经没有用了。
朋友就是这样,极好的朋友有段时间也会觉得特别的遥远疏离,心里有的地方永远容不下任何人走近……
人年轻时总免不了受点挫折,有时被老板炒炒鱿鱼,有时也炒炒老板的鱿鱼。
苏爱爱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她被炒鱿鱼了。
欧阳回家前给爱爱拨了通电话,没人接,也许是手机不在身边,他想想就挂掉了。在小区的大门外,对看门的大爷笑着点了个头,小区里有小孩子在玩躲猫猫,不小心撞到了他,他笑笑赶紧伸手把孩子捞正,孩子们咯咯的笑声碎了一地。
欧阳拿钥匙开门,钥匙孔还没插入,门就自动打开了,平日高着嗓子告诉他今天烧什么菜的苏爱爱却像个小学生一样,低头站在门口,看见欧阳“哇啦”一声,抱着他的脖子哭出来。
苏爱爱腻在欧阳怀里,断断续续说了个大概。
今天来人退货,退款时明明退了四百多,那顾客居然自己折了一张一百的放口袋里,硬说苏爱爱没给她钱,事情没办法说,部门主管都惊动了,那四十多岁的女主管本来就爱针对爱爱这样年轻的小姑娘,这下更是逮着了把柄,要苏爱爱赔一百块出来。
苏爱爱没想到自己会受这样的诬赖,赔钱事小,真要拿钱出来不就是昭告所有人,她真的私藏了吗?
苏爱爱一拍桌子,大吼一声:“老娘不干了,爱找谁找谁吧你!”
她学着老钱的狠劲骂出来,走到大街上,又开始后悔。
川流不息的人潮,变换颜色的红绿灯,指示方向的标牌……那么多的方向,但,哪一条才是从通向幸福呢?
眼泪干了,事情也说完了,说出来后才发现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可怕。
欧阳拿热毛巾给爱爱擦脸,像帮小猫洗脸一样,毛巾盖在她脸上狠擦一气,看到她红红的鼻头,笑起来:“我还以为什么事了,咱家爱爱姑娘怎么就这点出息了,这就哭鼻子了!”
苏爱爱扯了毛巾,脸红还在嘴硬:“这不是事吗?你去试试!”
欧阳坐下,云淡风轻的说了句:“我试过啊。”
苏爱爱张了嘴巴,“啊”了一声。
欧阳没好气的敲她脑袋:“我在这份工之前也做过电脑销售员,还跑到女性瑜伽会馆推销过东西……”
苏爱爱嘴巴都来不及闭上,她一直以为欧阳是天之骄子的类型。
欧阳掐爱爱下巴,继续说:“如果算起来,大学里还欺骗过大一的小朋友订些无用的英语杂志,但只有这么一次,后来就不干了,改送牛奶了,零用钱嘛,大多的要靠帮教授找资料,偶尔不够也得去做家教!出去卖身也可以考虑……”他眨了眨眼:“是不是特失望?我在你心目中的光辉形象倒坍了?
爱爱傻眼:“我当时怎么不知道?”
欧阳舒展胳膊,伸了个懒腰:“哪能让你知道,不然,你怎么肯喝我买的养乐多,再穷也不能穷媳妇儿啊!”
苏爱爱给了欧阳一记“冰糖肘子”,看着欧阳的眸子,很认真的说:“你应该告诉我的!”
欧阳笑,凑头捏爱爱的红鼻子:“告诉你干嘛!我是男人!”说出来的口气不无男孩子特有的骄傲。
苏爱爱“嗤”了一声,语重心长:“我是女人!”
欧阳斜了眼,乌黑的眼珠又转了一圈,勾了薄唇:“嗯,你是女人,我知道啊,要验证一下吗?”
苏爱爱这才发现,欧阳身子倾过来,她不知什么时候早被圈地运动,圈到了欧阳的怀里了,赶紧大呼上当!
欧阳说:“爱爱,没事,找不到工作就暂时歇一下,咱穷有穷的过法,富有富的主意,我最近被借到s大搞一个关于日本新干线的升级项目,也有点外块。你呢,就在家休息休息,你看,那么多人开网店,不好好的?你平时不老爱伤春悲秋的瞎折腾吗?要不,咱也发挥发挥专长,写点什么?”
苏爱爱掐欧阳脖子:“你才伤春悲秋呢!”
欧阳笑着把她往阳台拉:“好,好,为了纪念苏爱爱同志的光荣下岗,本少爷决定今天请客,先来留念一下。”
苏爱爱傻眼:“怎么留念?”
欧阳塞了把小刷子在苏爱爱手里,眨了眨眼,雪白的虎牙一闪:“破坏公物呗!漆字留念!”说完,自己就拿着小刷在阳台的水泥墙上刷起来,一笔一划的,像个端正写字的孩子。
欧阳拉了爱爱蹲下,打开上次用剩的黄色油漆桶,催她:“来,我刷你名字,你刷我名字!”
苏爱爱看着一笔一笔,在奶白色的墙上刷着的欧阳,他的眸子在夕阳下熠熠的亮,眼里的一泓湖水仿佛永远不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