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激灵,连忙追上来,这是个懂行的啊,他可得抱住对方大腿!随即他一个细节不拉的把刚刚的遭遇说了一番,“……青姑娘,你说陈哥,到底怎么回事!”
岂料青九回过头,盯着他的头顶猛瞧,直看得他浑身不舒服,良久才听对方叹道,“你这真是……头戴绿帽一顶,焉知是福非祸啊。”
张兼和:“……”
气的跳脚的他没发现,青九落在他身后半步,从他背上揭下一张似乎被烧了个破烂的黄纸,随即被她捏在指尖,一瞬间消散了。
她目光若有所思,走在前面的张兼和哪里知道,若是没有这符纸保命,他怕是被那小鬼一个使劲推进屋子里去了,哪还有命在?
但是一位会算命、懂一些驱鬼的大师还好,要是个会法术有神秘力量的道士,她初来乍到,不懂这世界的规矩,这可了得?
青九普一来到这个世界就发现了,此间灵气不知为何十分薄弱,连现世都不如,鬼门无守,妖物横行,她这灵气也是用一点,少一点。
她抬头向天空中看去,也不知道管了这事,是对还是不对。
心里照旧把那坑孙女不偿命的死老头骂了个狗血淋头,也不知自己到这世界又是为了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没一会,两人就顺着庄子的小路走到了一间木屋前,小小的院子里隐隐传来些许呛鼻的恶臭,但这小茅草屋因为在庄子里地处偏僻,许是无人注意到。
“行了,”青九拍了他一把,“在外面侯着,我叫你你再进来。”
张兼和看了看这黑洞洞的、像是个深渊般的宅子,又见这四周冷飕飕,不由一颤,脚下一个恍惚,晃了晃头。
再抬起头,他说,“我得和你一起进去,你可不能扔下我不管!”
她嗤笑,幽幽道,“听说过一句话麽,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嗯?”
这极其清淡的声音,果然唬住了张兼和,他连连点头,擦着额间冷汗,“您请您请…”
青九转身,推门而入。
“砰”的一声,房门渐渐地关上了,隐约看到关在门外那半张张兼和的脸,嘴角大大的扬起……扬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一瞬间,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边青九一无所觉,这小院子里半根杂草也无,定然是经常打扫之故,那茅草屋小小的一扇窗口,一抹冷又诡的橙色光芒遥遥点亮。
她轻声走到窗边,小小的翘了一个缝隙,昏沉的灯光下,隐约看到一抹窈窕的身影,坐在梳妆台前,一下一下……僵硬的……梳着几乎及地的长发。
诡谲的烛火中,她面前的铜镜,扭曲的线条一点一点勾勒,倒映出了一张面无表情,看不清晰五官的脸。
“啧,”青九轻轻一笑,顿觉无趣,“雕虫小技……小小尸煞,为何滞留人间?”
她摩挲这衣袖,斯条慢理的转身,右手手捏一张青光泛泛的黄色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古朴复杂的线条,她轻轻的反转手腕,只见青光所照之处,渺渺黑烟升起,很快照到了门口!
这小院的木门,咔嚓一声碎了……
“你为什么……会发现……”
本该站在门口的“张兼和”,此时已经完全不能称之为“人”了。
长发及地、皮肤腐烂至极的尸煞,浑身绿油油的尸油滴滴答答的流着,瞪着一双黑窟窿一般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青九。
她抽了抽嘴角,作为生活在社会主义光芒照耀下的好差使,她何时见过这么重口味的尸煞,所幸她青九就是这玩意天生的克星。
她晃了晃手中的符纸,见那恶心的东西也随着她的动作紧张起来,不由一叹,“不知你生前遭到过如何对待,但为祸人间,罪孽深重……待到阎王殿前问往生,记得哭诉一番才好。”
话音刚落,那尸煞脚下突然蹿出一抹诡红火焰,如蛆附骨,只听得阵阵刺耳尖叫,奇怪的是,那火焰却好像并没有点燃它的身体!
世人都道,这世间最烈之火为九阳神炎,却不知这鬼煞克星,却为来自天都三生途的九幽生死焰,又名红莲业火。是降世佛陀在忘川河中超度幽魂,为自己好友祈祷往生之时,所遗留的焚身功德化红莲而来。
而这十二重莲,其中又一瓣莲叶,就被封存在传说中的天盏琉璃灯中,世代流传给鬼门镇守者,直到现在。
这是青家族谱中,第一页就记载的事。
青九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突然呀了一声,“卧槽,这黄纸就是劣质!”她甩了甩手,把符纸上的青光甩掉,掉地上踩了好几脚,熄灭方才作罢。
看了看现场,乌云散去,月华的冷清乍现,她捏着鼻子从院子的角落拖出一具死亡不久的尸体,正是张兼和那起了色心的邻居——陈大虎。
青九把两具尸体摆在一起,突然“咦”了一声,剥开那尸煞的一小块衣袖,骤然见她胳膊上有个奇怪的刺青——好像骄阳燃烧,血凤涅槃,中间还有个奇怪的古字,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这……
她眸色一沉,心想,“是了,一个连鬼都称不上的尸煞,怎么可能拥有鬼障的能力呢……而且这幻境,竟然也运用的炉火纯青,在我进屋之前,瞬间模糊了我的感知,和张兼和调换了位置…若不是我早先在张兼和身上拍过一下,还无法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