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挂的铜钱并不好射,因为红线纤细柔软,铜钱本身也并不算很沉重,在校场这样的宽阔地带只要有风一吹,便会晃悠起来。网值得您收藏。。就算是微风,铜钱摇晃的幅度也不大,但铜钱中心的方孔本也只有箭头大小,只要稍有差池,这箭恐怕就射不中了。
要射这铜钱还得正中靶心,实在是比古人百步穿杨来得更难。
李霖话音落下,场面顿时安静了几息,打破僵局的却还是李俊,他看着远方的铜钱笑道:“这样的玩法在下还没试过,看着有趣,倒是不妨一试。”
既然他敢应承下来,楚翊自然也没有反对的理由。说到底,她对程子安有信心,李俊都敢应承下来的事,想必程子安也不会做不到,于是便让人将准备好的战马牵了过来,又递上了合用的弓箭。
三个风姿各异的少年翻身上马,就气势而言,水货李霖都不输他人。但他心里也知道自己的斤两,翻身上马之后,便当先笑道:“主意是我出的,不如便由我来抛砖引玉吧。”
说完这话,李霖也不等其余两人回应,便当先纵马而出。他一手提着长弓,一手拽着缰绳,纵马来回跑了三圈儿,将姿态做得十足,这才松了缰绳,抬起弓来。
看得出来,李霖也比平时更认真了几分。他手中长弓的弓力比不上程子安和李俊用的,但这次的箭靶竖得太远,他便将手中的长弓拉得如同满月,之后略一瞄准便将一箭射出。
箭矢破空而出,“嘟”的一声插在了百步开外的箭靶上。那箭矢没挨着铜钱也没射中红心,只可怜兮兮的挂在了箭靶的边缘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掉落下来。但楚翊看得出来,李霖看见结果时是松了口气的——这好歹是他出的主意,至少自己没有脱靶,脸面总算没有丢个干净。
“哎呀,光想着铜钱了,这箭射得有些偏了!”李霖装模作样的喊了一嗓子,远远地看着那插在箭靶上的箭矢,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痛心疾首了。
自然,李霖这话大概也就能骗骗周围那些个伺候的宫人,楚翊都能看出他的箭射出去时离铜钱有多远,李俊自然也看得出来。他勾起唇无声的轻笑了一下,觉得如果皇女的这两个伴读都是这般水准,那么自己上场射上一回,必定是能赢个漂亮!
按捺下激动,李俊又回头看了看身旁另一个没怎么说过话的伴读。他初时只以为对方沉默寡言,这时候看了两眼,便又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仔细回想了一番,才想起来这竟是那个在宣德殿上对战刺客的人。他记得她身手不错,手中一把小刀也能挥得虎虎生风,只不知骑射如何?
李俊看了程子安一眼,正想说些什么,却不料被这沉默了一路的少年抢了先:“使者远来是客,刚才李霖抢先已是失了礼,这次不如您先请?”
殿下早就交代了要压过这人的风头,程子安又不傻,当然要先看看,知彼知己才能从容应对。
李俊也不计较这许多,左右只要出个风头,赢得漂亮便是。他有意先声夺人,便也没有拒绝,提着长弓便策马而出,没有像李霖那样来回跑了三遍作势,他只一个来回看准了位置,再次驾马而出跑过界口时便突然一个翻身,一只箭矢便已破空而出,如流星赶月般声势骇人。
“嘟”的一声,箭矢势如破竹般射中了远处的箭靶红心。
楚翊定睛看去,便见着那箭靶前悬着的铜钱已经不见了踪影,而箭靶红心之上,却赫然多了一抹铜色。显然是射中了,而且这一箭射得极为漂亮,便连周围那些看热闹的宫人们也忍不住叫了声好。
“似还不错,这许多天没碰过弓箭,倒也没怎么生疏。”李俊看了看远处的箭靶,隐约有些得意。
楚翊倒真没料到这位三皇子弓马娴熟至此,脸色讶异的神色一闪而逝。不过她到底是见惯风浪的,这点儿小事也不曾在意,当下笑道:“使者谦虚了,只这手箭法,恐怕当世便少有人能及得上你。”
李霖看着远处靶心上那枚铜钱,一时间也有些傻眼,心头升起了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他轻轻牵扯着缰绳,控马走到了程子安旁边,小声问她:“子安,你可还有把握?”
程子安白了他一眼,也没有立刻回话。李霖以为她也没什么把握,于是顿时苦了张脸,懊恼不已——坑人不成,反坑了自家兄弟什么的,这玩笑就真开大了,而且殿下也不会饶过他吧?
另一边李俊故作谦虚的和楚翊寒暄了几句,也终于舍得将目光移了过来。他看着程子安,脸上带着自信满满的笑,正想说些什么,却见着程子安冲他微微点头示意,随即便策马而出。
像李霖一样,程子安骑着马在校场上来回跑了三次,将远处那几枚悬在箭靶前的铜钱看了个清楚。待到战马第四次从箭靶前跑过时,她便突然搭箭扣弦,一箭射去,破空声后便见着那只箭矢穿过铜钱方孔,将那一枚铜钱牢牢地钉在了远处的靶心。
在程子安驾马来回跑过三趟后,李俊便已将她看轻了许多,只以为她和李霖一样准备摆个花架子。这一下她出手如电,而且箭法精准并未失手,虽不如他翻身一箭来得精彩,但这手箭法已是不俗。
李俊看过了远处的箭靶,眉头几不可见的微微蹙起,不过他觉得还是自己之前那一箭射得更加漂亮,于是便想以胜利者的姿态说些什么。可话还没出口,他却突然听见破空声再起,而且在这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