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经把军中的帅印交给了郑经,自己便在营中坐立不安,没过多一阵营中便传来了阵阵喧闹声,郑经只听到有人正在骂街,只是骂了没有两句便被人堵上了嘴巴。
陈永华好不容易劝说郑经下了这个狠心,可不能让郑经一时心软换了主意,所以拿人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堵住了他们的嘴巴,压着人来到了营外。
营门口已经被那些百姓围住了,这些人虽然杂乱无章,但是气势可不小,看那样子应该是打定主意来拼命的。
陈永华站在他们面前,大声喊着:“各位父老乡亲们,你们遇到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出现了这种事,我们王爷也是十分愤怒,这天下的百姓都是大明的子民,所有人当为兄弟姐妹,如今他们残害周家一家便是残害自己的兄弟姐妹,我们王爷下了旨意,无论是谁参与了这件事,绝不姑息!”
说着陈永华一招手,这边立刻就有一队士卒压着三十几个人来到了当场,陈永华伸手一指:“这就是当日在周家行凶的人,若是乡亲们不相信,尽管出来指认便是。”
这边还真有胆子大的,走上前来就开始指认,一看跪在地上的这些人差不多就是那些进了周家的人,点点头:“没错,就是他们!”
陈永华一伸手:“把他们脑袋砍了!”
后面的刀斧手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伸手就是一刀,三十多颗人头齐刷刷地掉在了地上。
陈永华冲着军中喊道:“以后再有欺压良善百姓的,就是这个下场!”
说着他孤身一人走到了那些百姓跟前:“不知道诸位对于这个结果可否满意?”
领头的那个人站了出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件事便如此了结了,以后还请这位将军好生约束手下,免得再出这种事。正如将军所说,大家都是汉人的百姓,自相残杀未免让人笑话。”
陈永华解决了这件事,回到了军中这军中的士卒看他的眼神可就有些怪怪的了,这郑家军中,山头派系林立,杀了这些人自然会得罪很多人,陈永华的目的若是和军中的这些人搞好关系,自然也不会动这几个人。
但是他的目标从来就是光复大明,除此以外别无他想,所以这些人就算是记恨他他也不放在心上,而是以此为契机开始整顿军中的律法。
郑经经过了这件事也发现了以前的法子根本行不通,若是按照以前的法子来,郑家永远是台湾的地头王,根本没办法融入大明。
在台湾他们的地位高是因为他们从红毛鬼子手中夺回了台湾的统治权,百姓心中的威望很高,所以郑家不倒,谁也别想篡权。但是到了内陆,大家对于郑家的印象并不是很深刻,若是仗再这么打下去,只怕郑家在百姓的心中就要变成了海贼的代名词了。
到那个时候,大明一旦光复河山,哪怕是为了平息百姓的怒火,也得找郑家算账不可。况且郑家对于大明来说并没有很大的功劳。
只是郑经是个重情义的人,看着军中那些往日的兄弟悲惨的痛诉着自己为了台湾郑家落了一身的伤,到最后竟然要卸磨杀驴,也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好多次他劝陈永华的话都到了嘴边,但是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最后被逼无奈他只能在营中装病不见任何人,郑家要脱胎换骨赶上光复大明,就得用这剂猛药,甚至郑经都想好了,一旦事情办好了,最后为了平息弟兄们的怒火,他甚至可以把陈永华推出去罢官免职。
但凡是这种当刀子的人基本上都没什么好下场,不但落个身首异处的结果,史书上还落不下什么好名声。郑经算是个厚道人,只是想着把陈永华罢官免职而已。
陈永华却根本没考虑这些东西,以他的性格,哪怕是被人当成了刀子,只要能够替郑家剜下身上的最后一块烂肉,他也绝不在乎最后会不会粉身碎骨。
而这个时候毛家的军伍也在毛有义的带领下完成了对云南的收复,毛有义虽然年纪大了,本事可是没老,带着毛家的一众子弟,凭借着不要命地打法,硬生生啃下了云南,手下的军伍也扩张到了一万人,他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留下了人守卫云南,又开始向着贵州发起了攻势。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到了南京城,吴世璠已经连着三天没有合眼了,看着桌案上的一份接一份的奏折,哼了一声:“咱们现在三面受敌。你们到底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马宝这个时候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云南的毛家和福建的郑氏都不过是疥藓之疾,凭借他们,根本不可能撼动我大周朝的根基,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敌人还是眼前的军伍,只要夏大人能够打赢这一仗,咱们立刻分兵过去也来得及。”
吴世璠猛地一拍桌案:“朕已经三天睡不着觉了,咱们明明是和满清联合的大好局势,如今满清已经杀到北京城下了,咱们却被人杀到南京城下了,难道咱们真的不如人不成?”
因为自己这边都焦头烂额了,所以他们的探子也没有过多地打探北京的消息,这边的消息还停留在图海围困北京城上面。
胡国柱站了出来:“陛下,这天下的事情着急不得,只要北京城那边出了变故,这支大明军伍立刻就会撤军,咱们也能好生应对其他的麻烦。”说着他挠了挠头:“虽说这些日子出了一些问题,但是总的来说这要挺过了这一关,马上就到了粮食收获的季节,咱们把粮食弄到手,又能招募兵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