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关索持刀打马而走,往身后一瞧,却不想侧面万千箭矢升空,心下一惊,大吼:“避箭!”
随即把大刀挂在得胜勾上,从马背上拽下圆盾,伏低身子,用圆盾护住自己一侧的后脖子,至于微微撅起的屁股,中箭就中箭呗,反正肉厚!
自己可不会玩什么花活,比如挂在战马的一侧躲避箭矢。
许是关索战马度过快,又是冲在前方,一侧射来的箭矢最为照顾他。
曹彰也是吃了一惊,自己也还混在关索军中,与两名拦路虎交战,却不想自家弓箭手放箭,随即拨转马头,伏低身子,向远处跑去,争取跑出箭矢的范围。
“少爷,伏低身子!”
糜照身旁的护卫大声吼道。
糜照依言紧紧抱住马脖子,任由别人牵着战马逃走,糜照的感觉很不好,右眼白蒙蒙的一片,左眼根本就看不清,耳边充斥着喊杀声,马鸣声,惨叫声,金戈相交的声音。
关键是这种纯粹的依靠别人,眼睛什么都瞧不见,不能应对危险做出规避动作,更何况还是在乱军之中,让糜照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噔噔!
圆盾上扎了两箭,战马中了一箭,自己铠甲上也挂着两支箭矢,不过好在被内衬拦住,关索感觉应该会流血,或者变肿,相比于自己逃跑的路上,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战马吃痛之下,立马提升了度,向远处跑去。
战场之上,声音嘈杂,仅凭借关索的吼声,很难让大多数士卒听到,被箭矢射翻的荆州军骑兵不在少数,而这只是冲破了第一道曹军防线。
刀盾兵已经成溃败之势,就算有聪明人识破荆州军的诡计,可是想要制止谣言的传播,还需要重新整合队伍,在做打算。
毕竟,战场上一旦士卒认定一件事,就算是谣言也会变成真的,就像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样,人数越多,越有可能生炸营事件。
冲出刀盾兵阵型的荆州军骑兵接受完弓箭手的洗礼之后,身上或多或少带着箭矢,只要战马还能跑,便都跟在大部队身后,向着逃生之路跑去。
司马懿瞧见关索远去的架势,感到有些好笑,关索已经黔驴技穷了,方才放响箭,以为他还有什么后招呢,结果是虚晃一枪。
预料之外,却没什么本质的区别,不过是想让追击他的人心中不安,这种对人心的把控,比自己也不逞多让啊!司马懿随即又安心的伏在巢车之上,静静的等待着结果。
听说荆州曾经广为流传一个孙猴子的故事,其中一段故事自己觉得很不错,那只猴子怎么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司马懿不明白为啥子要用佛家,自己对佛家可没什么好感,也就孙权那家伙喜欢给和尚盖庙,为啥子不能换成太上老君呢?
想的有点多,司马懿无声的笑了笑,就算关索出人意料的从北门突围,让其余三门方向的伏兵扑了个空,但只要大军调动,关索再有天大的本事,没有援军接应也逃不出此次的包围了。
关索随手把圆盾挂在马背上,往后瞟了一眼,确认关字大旗还在自己身后,奔着曹军大营就去了。
李基这才瞅准那个跑的最欢的人真的是关索,身为一军主将,不好好在中军待着,竟然跑到最前方充任先锋去了,。
“驾!”
李基一举刀,李字大旗竖起,打马而出,身后的骑兵随着李基一同跑了出去,准备从斜刺里拦住突围的荆州军骑兵。
竟然还想冲击己方的大营,真是嫌活的时间长了。
“关索小儿休走!我今日定要斩杀于你,祭奠我父兄的在天之灵!”
李基大声吼道。
声音传到关索这里,也就听到个尾音,战场之上,你嘶我喊的,谁还有心情听别人讲什么,敢分心,一不小心就能把小命丢了。
“呸!”关索回头瞧了一眼从斜刺里冲来,想要拦住自己的骑兵,暗骂了一声:“没完没了,小爷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待我卷土重来,全都给你们种在土里。”
关索趁着这个空隙把身上的两支箭矢拔出来,咬在嘴里,还好,没有两束血箭喷涌而出,看来铠甲的质量还是杠杠的。
从后背摘下硬弓,张弓搭箭,随着战马一起一伏,转身斜向后稍稍一瞄,撒手,箭矢瞬间就奔着曹军骑兵而去。
司马懿瞧着关索竟然率队绕曹军寨而走,摸着胡须咳嗽了两声,真是特娘的鬼心思,生怕己方骑兵从斜刺里截断他的队伍,司马懿侧过头望了一眼另一侧绕寨而走的秦朗部,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任你阴谋诡计再多,在绝对实力面前,也无济于事,难以回天啊!
李基追过去之后,咬牙切齿暗骂了几句。
李基现只能与关索大队并行而骑,斜刺里的角度虽然很好,可特娘的冲过去之后,如此马,就算自己拽紧缰绳,定然会被后方骑手撞到大寨柱子上,还谈什么截断啊!
关索时不时的回身射箭,心下也是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始第二波,利用曹军营寨躲避曹军铁骑的拦截,关索伏低身子,躲避营寨里射出的零星箭矢。
“驾!”
秦朗透过营寨的缝隙根本就看不见对面的关索骑兵,只得一个劲头的往前打马。
现如今还剩下三万骑兵,还拦不住关索的千八百人,那曹军可就真的成了全天下的笑话了。
“报,魏王,关索竟然从北门而出,现已经冲破第一道防线,三公子曹彰正率队拦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