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带着关索回到自己的大帐,坐在军用马扎上,裹着皮袄,围在火盆旁。
庞统递给关索一碗姜汤让关索喝了。
关索心头一暖,接过之后捏着鼻子喝完之后问道:“我身体很好,不用预防生病的,不过,还是谢谢师傅的关心。”
庞统抱着陶碗道:“吾是怕你犯困!”
“哎,师傅,你能不能别尽说大实话啊!”关索放下陶碗,在火盆上烘着手笑嘻嘻的道。
庞统抬头瞥了关索一眼,冷冷的道:“你还知道啊!”
“啊!”关索愣住了。
庞统今天是怎么了,态度从来没有如此严厉过啊!
“还请师傅明示!”关索小心翼翼的道,对于这个时代的土著,自己这个外来客还是虚心一点,要不然什么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哎!”庞统叹口气摇摇头道:“你小子啊,我知道你小子有奇遇,经过高人点化,慧根早开,打小便端的聪明伶俐,机变无双,闯江东翻浪花,挫曹军虎豹精锐,在民生方面又说出许多新奇主意,不免有些骄傲,这也是聪明人的通病,也是值得骄傲的事情,放眼天下,纵观古今,你这等年纪能有几人做到如此之事!”
“我骄傲了吗?”关索挑着眉问道,本以为自己挺低调了啊。
关索自己内心肯定有骄傲,自然而然的就流露出来了,别人都不知道的事,就自己知道,我就是先知先觉,况且我来自后世,见过许多你们这些古人未曾见过的东西,接触过许多你们未曾接触过的事物。
我为什么不能骄傲!
凭什么不许我骄傲!
“哼!”庞统拿着手指点点关索的额头道:“你父关羽也是一个骄傲之辈,他起身百姓,对手下士卒百姓都好,但对于士大夫官僚等却不屑一顾,此乃大忌,一旦主公入主益州成功的话,你父必然受命镇守荆州。”
“当今,虽治下百姓拥戴你无可厚非,如果你父亲乃是州郡之脑,那士大夫仍是治理州郡之手,你能光凭借自己一人治理州郡百姓吗?这群人自古以来乃是杀人不见血之辈,说不定就什么时候在背后捅你一刀子,让你身败名裂。现有诸葛孔明坐镇荆州,你父关羽还能听得进他的话,别人呢?”
关索点点头,庞统这话分析的很对啊,等打下益州之后,一定等怂恿刘备把庞统派回荆州,在关羽旁边看着,省的别人在背后捅刀子,在说有自己在他们两人之间做纽带,关羽对于庞统也是极为敬重,应该闹不出什么矛盾。
不过,当前最重要的是,在打益州这段时间里,自己可得看好庞统,不能让他挂了。
瞧见关索听进去了,庞统点点头继续说道:“接下来就是你小子了,方才对主公说的话,你以为法正我们两个没有想到吗?就显的你小子聪明是吧,啥都知道!啥都敢说!”
关索听到庞统这话有点懵,我方才说的话好像没什么漏洞啊!
庞统瞅见关索面露不解,把陶碗放在一旁,伸出手烤火道:“你小子聪明是聪明,但毕竟年龄尚小,阅历不足,说话做事难免口直心快,说的好听点叫没有心机,在往深处说那叫心中没有城府。”
“主公仁义是不假,但他终究是枭雄,是君,而我们是臣,君臣之道,不是你笑我笑的这么相处的,自古以来君臣之间闹矛盾,他代表的是皇权,处在劣势的始终是我们当臣子的,伴君如伴虎,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有些话该说但要通过隐晦的说法说出来,点到为止!有的时候只需要表态就好了!”
“你要想在官场混的好,首先学会察言观色!心直口快者必被他人所趁,到时候裤裆里不是泥也是了!万不可好心办了坏事,这是为君所忌,今天黄权的表现就是如此,要懂进退,知分寸,更不可侍功而骄!”
庞统突然压低声音道:“要不然文种就是我等的前车之鉴,你可晓得了!”
关索瞪大眼睛,这是在教自己为官之道啊!
如果文种大家不太清楚的话,说范蠡和西施就清楚了,文种那是范蠡的搭档,当时范蠡与西施一同跑路当了富家翁,曾劝文种一同跑路,文种没跑,结果文种为勾践猜忌赐剑自杀,此极为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庞统这个好狐狸,这话要是让刘备听到绝对大吃一惊。
这不是对刘备不忠,只是这是每个人谋臣都会想的事情,也是为人臣子要谨记的道路。
庞统继续烤着火道:“你小子自小被异人传授知识,心里是不是对皇权不屑一顾,根本就没有尊敬之心!”
“没有,我多忠心的人啊,我也希望光复汉室,让大汉万世而传呢!”关索漫不经心的道。
“哼!”庞统冷哼一声道:“我说的是皇权,打什么岔!”
“皇权嘛,天上地下,老子最大,你们都听我的!不就是这意思吗?我懂!”关索搓搓手笑道。
“我的好徒儿啊,你入世要有个入世的样子,你现在还小,在怎么胡闹,性子混不吝都无人怪罪,但等你长大及冠之后呢,你就是一个成人了,做事不能在这么没有城府。”庞统搓搓手道:“做君主的当然喜欢聪明人,但同时也会忌惮聪明人,因为他们不容易受人控制!而控制,对于皇权来说,那是不容挑战的事,这也就是为什么聪明人自古以来少有好下场的,你可明白?”
关索听完庞统这番忧心的话,知道这是庞统为自己好,在提醒自己,可是自己一个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