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换门庭?日本还有这样的机会吗?安田康夫迟疑下慢慢问道:“主席同志,是要同中美德议和吗?现在是不是早了一点?”
“早一点或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安田君,战争打到现在这个地步,你难道还看不清大势吗?”武田亨的目光有些茫然:“虽然苏联、印度还没有最后失败,咱们手里还有些本钱,但终究是大势已去,与其到时候给苏、印陪葬,还不如趁早同中美德议和,只要能保住日本,我们又有什么不能放弃的呢?”
安田康夫心中微微摇头,他当然知道武田口中的“保住日本”是什么意思,当然不是单指保住日本国家和日本民族,而是为日本gcd为武田自己保住日本的统治权!如果武田和日g肯下台,日美之间倒是能很快达成和平——当年美国就是想逼日本gcd下台,换上亲美的西园寺卖国集团吗?而中日现在毕竟还没有宣战,最多把南洋联邦割让给中国。而德国也够不着日本,想来中美两国都不会希望日本被德国控制吧?
想到这里,安田康夫心里面大致有了底,但还是打算再探一下武田的底线:“主席同志,如果要同中美德谈判,很可能会涉及到政体问题……”
武田亨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死死盯着安田康夫,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什么都可以谈!割让南洋联邦,割让冲绳。割让桦太岛,赔款多少都行。但是日本gcd的执政地位不能动摇,日本的人民民主专政制度不能改变!”
探明了武田的底线,安田可不敢再去摸对方的逆鳞,忙连连点头道:“主席所言极是,属下记住了,属下谨记在心了……”
“安田君,”武田亨苦涩的叹了口气,他见左右没人。便压低声音道:“同中美德接洽和平是秘密使命,绝对不能让政治局的其他同志知道,更不能让红军里面的那批旧军官知道!”
安田闻言一愣,细想之下就全明白了。现在同中美德议和当然不是无代价的,说得好听点是为了保存革命火种忍辱负重,说得难听些就是卖国求荣!这个罪名可不比什么难辨是非的路线斗争,搞不好就是人人喊打。靠武田现在的威望可抵挡不了,除非能卖国卖出个好价钱!
武田亨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两人就这样默默相对无言,良久,安田康夫才斟酌着开口试探道:“主席,万一、万一他们不肯放过我们该怎么办?”
“这个……”武田亨茫然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安田康夫看着神情木然的武田亨。咬咬牙压低了声音道:“主席,如果能保住政权,暂时托庇于中华是否可行?”
武田一怔,脸上顿时阴晴不定起来,“托庇于中华”的意思有很多种不同的理解。其中也包括加入大中华联邦成为联邦的一个自治领!这样真的能保住权力吗?
和室里面一片死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一声长叹,武田缓缓摇头,脸上浮现出决绝的表情,沉声道:“安田君,你去告诉常瑞青,让他不要逼人太甚!世界革命虽然已经大势已去,但是日本尚有一战之力!如果他不肯放过我们,我们也不会让中国好过!”
……
“先生,情报局的张局长在会客厅等候您。他说刚刚联系上了天眼,有重要的情况要向您汇报……先生,您要不要马上见他?”
陈心蕊在正埋头批阅文件的常瑞青耳边轻轻地汇报了张国焘的求见。常瑞青从文件堆里面抬起了头,思绪一下子从印度战场转到了日本那里。战争打到现在这个地步,武田亨要再看不清大势就实在太糊涂了。也不知道这位日本伟大领袖在这个时候,准备怎么带领他的国家走出困境?
想到这里,他便低声对陈心蕊道:“去请张局长进来,然后你亲自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靠近我的办公室。”
陈心蕊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就看见一脸焦急表情的张国焘脚本匆匆地走了进来。“总理,刚刚收到天眼的密报。”张国焘拉过把椅子一边坐下一边低声报告:“武田亨要派他来中国,同咱们还有美国德国的大使秘密接触,洽谈和平事宜。”
常瑞青微微皱眉:“洽谈和平?武田亨想要求和了?”
这事儿好像既是情理之中又是意料之外,还让人有些措手不及。如果日本求和美德会怎么对待?万一罗斯福和希特勒都接受了日本的投靠,中国又该怎么办?
“武田的条件是什么?”常瑞青追问。
“保全日本gcd在日本本土的专政统治。”张国焘轻轻哼了一声,又道:“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武田亨和日g还死抓着权力不肯放手!天眼的电报上面还说,如果咱们不答应武田的条件,武田和日g就要和咱们拼个鱼死网破,哪怕亡国灭种也不会让咱们好过!总理,您看……”
常瑞青嗤地一笑,摆摆手道:“咱们和日本又没有开战,有什么鱼死网破的?武田要拼也不是和咱们拼……这个恶人可轮不到咱们来当!”
张国焘摇了摇头,又些不大明白。常瑞青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笑了笑道:“恺荫,你去给天眼回电,让他先去和美国大使詹森、德国大使陶德曼谈谈……这个恶人自有美国德国去做。”
“总理,美德肯当这恶人?”张国焘讶异道。
“当然了,”常瑞青冷笑着道:“武田亨在日本这个弹丸小国待久了,眼界也越来越窄,他以为自己有多重要?美国人和德国人会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