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经过了1932年下半年和1933年整年的消耗,曾经叫嚣着要解放全人类的苏维埃帝国似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面对中国国防军在东线的中亚——西北战场和远东——贝加尔战场发起的两次大规模攻势,苏联红军的抵抗居然微弱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曾经在1933年阻挡了百万华军的奥洛维扬纳亚要塞在华军总攻发起的当天就宣告陷落;紧接着远东共和国的首都,远东方面军的总司令部所在地赤塔又告弃守;在赤塔的东面,苏联苦心经营的十年的阿穆尔河防线也像一层薄纸似的,被上百万华军进攻部队一捅而破。在中亚,华军同样好像闯入了无人之境,部署在东哈萨克斯坦的苏军主力踪影不见,根本不敢和进攻的华军装甲集qún_jiāo锋,在南线的吉尔吉斯山脉,苏军天山方面军的抵抗也有些敷衍了事的嫌疑,楚河防线、塔拉斯河防线都在华军的猛攻下迅速失守,乌兹别克斯坦首都塔什干也在3月底陷入了中国军队的重围。一时间,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报纸都纷纷做出了乐观的预期:苏联已经是强弩之末,和平将在1935年来临。
不过处在战场最前沿的中国军人们,却没有后方的记者那么的乐观,因为随着战场快速向苏联腹地推进,各种各样想到的或没有想到的困难,正向他们袭来。
四月一日。赤塔通往贝加尔湖的泥泞道路上,一支两头都望不到边的运输车队冒着初春的严寒。迎着夹杂着冰雪的风雨,在刚刚开始解冻的泥泞道路上蹒跚而进。运输车队并是由马力强劲的卡车组成的,而是由多达上千辆由矮种蒙古马拖拽的大车组成的。
对中国来说,这场世界大战还是来得早了一些。虽然这十几年中国的发展很快,几乎创造了一个工业化的奇迹。可是再怎么奇迹,贫困落后的底子还在那里,虽然在某些领域因为政府的拔苗助长发展较快,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儿。可是底子终究还是薄的。现在看上去强大无比的中国国防军其实也是这样,在强大表面的背后,还有许多很可能是致命的弱点存在。
这十几年工业化建设的成果仅仅只能给少数装甲师、装甲骑兵师和装甲掷弹兵师安上履带或轮子,占到国防军陆军人数绝大部分的步兵师、骑兵师和预备师,现在还只能靠两条腿或四条腿追随装甲部队的脚步。说到国防军的后勤,离开了铁路轮船大概也只剩下马车、牛车可用了。至于卡车,出来装甲部队和摩托化部队的直属后勤部队有那么一些。其他地方真的和大熊猫一样少见。在北方战区联勤司令部下属的满洲里兵站警备护卫总队担任连长的张自强中尉,都不记得满洲里兵站什么时候配属过卡车这种稀罕玩意儿,就算有那么几辆估计也不舍得派到危机四伏的远东共和国境内来吧?
骑着一匹枣红色蒙古马的张大连长走在辎重车队的最后,充满警惕的目光四下张望着,左手拉着缰绳右手举着一把上了膛的38式骑步枪,他的一百三十几个弟兄大都骑着马散在辎重车队的四周。只有机枪手们坐在堆满麻袋的马车上,抱着捷克式轻机枪,目光中带着些许紧张。对他们这些国防军四线部队的士兵来说,这条维系前线百万将士后勤的交通补给线就是不折不扣的战场,因为随时都会有苏联红军的游击队从这条泥泞公路两旁的森林里钻出来!
张自强他们负责护送的这支车队。在离开奥洛维扬纳亚要塞后就不断遭到游击队的骚扰,时而是冷枪冷炮。时而是路边炸弹,虽然没有遭遇到大股的游击队,但是也给他们和运输车队造成了一定的损失。有两人阵亡、三人负伤,还损失了一车弹药。而这样的情况,对中国军队的后勤部队来说,已经算是家常便饭一样了。
虽然苏联红军的主力已经远遁到贝加尔湖以西,但是他们的游击队却好像无处不在似的,不断打击着华军的补给线。而北方方面军和新成立的西伯利亚方面军也不得不抽调大量精锐部队分散到了西伯利亚铁路沿线,负担起清剿游击队的任务。
辎重车队在一座浮桥前面慢慢停下,迎面就开过来一队好像是刚刚完成清剿任务的骑兵,还押着上百个穿着老百姓衣服的斯拉夫男子,老老少少的看上去也不像红军游击队,全都是眼光木讷,垂头丧气,好像行尸走肉一般。在他们后面还跟着好几百个衣衫褴褛的老弱妇孺,看长相也都是斯拉夫人,其中还有不少模样可爱的萝莉毛子和美少女毛子,引得押送辎重车队的护兵和后勤兵们一阵唏嘘。
“这些女孩子是怎么回事儿?这些人看上去也不像游击队啊!”张自强中尉也那么一些不舒服,虽然他对毛子基本无好感,但是萝莉毛子和美少女毛子除外。
“张自强,你小子怎么上了战场还是这个德行,看见女孩子就迈不动步?”张自强和几个部下嘀嘀咕咕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张自强连忙抬头看去,只见对面策马过来一个二十多岁,长得好像个黑炭头一样骑兵少校,正是自己在中央军校时的同班同学吉星文。
“吉黑心,这才多久不见,你小子就混上少校了,看来还是在装甲骑兵军爬得快啊!”张自强忙上前去和老同学打个招呼,感慨了一番,又指指那些斯拉夫平民,问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儿?黑心,你可别犯浑啊,咱们的部队还是有纪律的,要是给上头知道了,可有你好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