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府大船泊在了江边码头,周宣、范判官当先下船来上就听到羊小颦尖利的喊叫:“公子——”
周宣悚然循声望去,就见四个女子抓着一个葱绿裙子的少女,那少女奋力挣扎,满脸泪痕,不就是羊小颦吗?
周宣惊怒交集,没想到还真是羊小颦,羊小颦怎么会在这里?扭头说四痴说:“老四,救人。”
话音未落,四痴就已经飞鸟一般直掠过去,抓着羊小颦的两个婢女、两个仆妇就觉得手一麻,手臂一齐无力,羊小颦就被四痴拦腰夹在腋下,眨眼功夫回到周宣跟前。
“公子——”,羊小颦扑在周宣怀里大哭。
周宣正要问羊小颦怎么回事,就见李公子身后跳出一人,喝道:“无法无天了,敢抢我们王爷的女人!”挺一把朴刀,大步赶上,朝四痴背心直劈下来,这一刀就要把四痴一劈两半。
四痴不躲不闪,身子往后一退,直撞入那人怀中,横肘一撞,正中那人心窝,顿时撇了刀,蹲下身子捧心哀嚎。
那李公子目光一闪,对身后一人说了一句什么,就又有一人越众而出,此人手掌奇大,狞笑着说:“好身手,让我来领教领教,我们比比掌力。”
四痴哪里怕他,大步迎上。
忽听三痴喝道:“四弟,不可与他对掌。”
四痴没把这人放在眼里,对三哥的提醒不以为意。率先一掌朝那人劈去,那人单掌一翻,掌心隐隐透出黑气,眼看双掌就要相交,中间突然伸出第三只手,抢先击在那透着黑气地手掌上。
原来是三痴飞速掠至为四痴接了这一掌,四痴不知厉害,还埋怨说:“三哥。干什么。这人有什么厉害的!”
这手掌奇大的家伙笑眯眯地看着三痴。自信满满地说:“倒也!倒也!”
三痴冷眼看着他,没倒。
四痴突然飞腿踹在他胸口,踹得那人仰面朝天,骂道:“倒你娘!”
李永固赶紧上前,大声道:“不要打斗,都是误会,周兄。这位是我堂兄李坤,字永斌。”
周宣轻轻推开羊小颦,与李永固紧紧拥抱,说道:“永固老弟,哥哥想煞你了!”
这话和刚才李永斌说得几乎一模一样,但在李永固听来却是大不一样,李永斌是虚情假意、笑里藏刀,而周宣却是那么的热诚。听得他心里暖洋洋的。大声道:“小弟也非常想念兄长啊。”
那李坤李公子目射寒光,对范判官笑道:“范大人,好久不见。怎么你们奉化都护府的人一见面就抢走我的宠姬,还打伤我的人,是范大人你指使地吗?”
范判官心里叫苦,怎么一下船就惹上这天大地麻烦,周公子啊周公子,你谁不好惹,怎么惹上这个人!赶紧上前陪笑施礼:“贤王殿下,这是误会,待下官去解释,立即把人送还,请贤王放心。”赶紧走到周宣与李永固那边,先向李永固施礼:“小臣见过太子殿下。”
周宣大吃一惊,望着李永固说不出话来,周宣不是没想过李永固地身份,猜测他很有可能是一位王爷,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太子,太子怎么做皇宫选秀使到处走啊?
“永固老弟你——”
“兄长不要见怪,小弟不是有意对兄隐瞒,实在是有苦衷,不过我对兄长说过我叫李永固,你却不明白我的身份,呵呵,小弟姓李名坚字永固。”
周宣目瞪口呆,他听针说过皇帝李有一子一女,太子李坚和公子李珠,没想到李永固就是李坚,为什么针没说起,难道她在回江州的船上没与这位太子爷见过面,不知道选秀使李大人就是当今太子李坚?
范判官非常焦急,向太子李坚告了罪,把周宣拖到一边,压低声音道:“周公子,你惹大祸了!”
周宣看了看一旁面含威煞的李坤,说:“我怎么惹祸了,这羊小颦是我的宠姬又没错,我——”
范判官急道:“周公子可知他是谁?”
周宣道:“是永固老弟的堂兄嘛,就一王爷,难道还能比永固老弟还尊贵?”因为不知道羊小颦怎么样了,有没有受欺负,心里很窝火,他那么怜惜,要等羊小颦长大,可这次羊小颦如果被这个李坤霸占了身体,那他真要气炸了肺。
范判官低声道:“周公子有所不知啊,这位李坤王爷是陛下已故长兄李弘翼之
坤之父李弘翼原被先王立为太子,后病逝,当今皇帝位,念在亡兄份上,对李坤极为宠爱,这点太子殿下也不如啊,这李坤王爷为人果敢、手段狠辣,朝中大臣有得罪他的都要被他设计除去,周公子一介白丁,如何敢与他争斗,无非是一乐籍女子,公子就送给他又何妨!”
周宣“嘿嘿”一笑,点点头:“我明白了。”走到李坤身前躬身道:“小民周宣见过王爷。”
李坤以为范判官把周宣说服了,这小子要服软献上那小美姬了,面有得色,心想:“李坚,我羞辱你朋友就是羞辱你,你也没办法帮你朋友撑腰啊。”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答礼。
周宣道:“王爷,这位羊姑娘是我房中人,王爷何故将她拘在船上?”
李坤一听不对味,这是兴师问罪地口气啊,冷笑道:“我说她是我的宠姬,你敢抢走她不怕我杀你的头?”
周宣“嗤”的一声笑:“砍我的头?就怕你没那本事。”
李坤大怒,喝道:“将此人拿下!”
李坚拦在中间,也喝道:“周宣是我义兄,谁敢动手!”
李坤手下虽然凶悍,但毕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