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阿尔敦的妻子齐佳氏道:“多亏了小姑上次送回来的糖丸,奇承额这才不挑食了。”
玉儿捏捏侄孙儿的小胳膊小腿,灵觉一探,放心地点点头:“好了,孩子如今身子骨没问题了,先天胎里的一点寒气也全没了,你只管放心就是,我们奇承额将来自也是长寿的。”
齐佳氏用帕子沾沾眼角:“为着他,一家子操了多少心,都怪我,没能护好他。”
玉儿拍拍齐佳氏的手:“你没一点儿错,全是阿克敦那小子的错,若不是他宠的那个小妾,哪会伤着你,那小妾可卖了?”
齐佳氏垂下眼皮:“爷把蒋氏打断了腿,卖到外地去了。”
玉儿叹道:“委屈你了。”
齐佳氏目含泪光,看着玉儿笑道:“侄媳妇不委屈,侄媳妇嫁到伊拉哩家,不知是修了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家里老人们宽和,妯娌们友爱,我们爷有本事,又重情义,素来待妾身很好。为着孩子,便是连心爱的小妾也说卖就卖了,妾,知足。”
一边的老太太笑道:“都是好孩子,阿尔敦也是好孩子,知道子嗣最重。那些个女人,什么样的不能得了,只要知道护着嫡妻子嗣,就是好的。”
玉儿安抚地拍拍齐佳氏的手,回头问三嫂:“小二媳妇这也快临产了吧。”
三嫂点头,招过儿媳妇完颜氏给玉儿看:“看看这肚子,可是个小子?”
玉儿拉着脸红红的完颜氏搭了搭脉,笑道:“身子骨儿都不错,养得很好,孩子也很好。这肚子,看着就是个小子。”示意完颜氏回去坐好。
三嫂笑道:“是小子就好。照我说,生个孙女儿才好呢,咱家不缺小子,可我知道,儿媳妇还是盼着生个小子的。”
玉儿笑道:“以后日子还长不是,到时让她一年给你生两个孙女,让你亲香个够。”
三嫂大笑:“一年两个,你当人人都跟你似的那般好福气呢,每次都是双胎。”
玉儿回头抱着老太太的胳膊摇:“太太,三嫂取笑我。”
老太太乐得眼眯成了缝:“宝贝儿,别摇,别摇,太太让你摇晕了,你三嫂没说错,我家玉儿就是能生,多产,最是有福的。”
玉儿窘了一下,多产?能生?这说的是那个吧!
知道不能再说这个话题,赶紧道:“太太,家里议婚的,都定好了?”
老太太笑道:“总得让你先看看不是,上次小三的事儿,还多亏让你看一眼,若不然,咱就吃大亏了。”
大嫂点头道:“谁能想到,堂堂八大姓之一的富察家的姑娘,居然是失了身的呢,虽说小三是庶出,可怎么着也不能娶一个身心别属的女子回来吧。”
二嫂也点头:“虽说那女子也是被逼无奈,身世可悯,可是,她便是再可怜,也不能委屈了我家的孩子。”
玉儿皱眉:“那个女孩儿后来怎样了?”
大嫂哼道:“富察家那个嫡母最后把她嫁了给人做续弦,好在陪嫁还丰厚,哼,她的侄儿坏了庶女的贞洁,却想让我家的庶子接手,太也可恶。”
没成婚前,与闺阁姐妹说的是琴棋书画,成婚后说的是孩子男人,再便是这样的婚嫁诸事,这家族联姻,大都是嫡配嫡,庶配庶,只是,别家的庶女,却并不都如伊拉哩家庶女这般幸运,总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而大哥的庶子前次所遇的,则是其中较惨的一个了。毕竟,这是一个重贞洁的世道,出阁前,庶女便是劳苦一些都无妨,这坏了贞洁却是最惨之事。
正想着,却听旁边几个女眷惊呼出声,继而哄笑起来,转头一看,却是弘吉撒了泡尿在阿克敦媳妇齐佳氏身上。嬷嬷赶紧把弘吉抱了下去洗屁屁,齐佳氏也红着脸起身回去换衣。
老太太乐得哈哈大笑,“唉呦,我的曾外孙终于也留了泡尿在咱家人身上了。前面四个孩子,年幼时,便个个像他们额娘,要尿要拉,都知道招呼人,以至大了,让我们这些老人都没抓着个把柄。弘吉好,以后大了,说起这事儿来,就老实了。”
一屋子女人们嘻嘻哈哈开始数孩子们幼时干的各种糗事儿,孙辈的媳妇听着自己家丈夫当年的事儿,个个捂嘴,眼珠直转,想来晚上总要拿来调笑的。至于玉儿三个哥哥的事儿,早被瓜尔佳氏数给三个儿媳妇听过多遍了,此时却是坐在一边笑听儿媳妇们说孙子的事儿。
玉儿挪过去,抱着瓜尔佳氏咬耳朵。
六十多的瓜尔佳氏现在把家务全交给了大儿媳妇,自己则轻闲地开始享起婆婆福来,不劳心,也不劳力,丈夫对她又好,万事顺心,清闲安逸之极。
玉儿趴在额娘怀里:“额娘,阿玛知道二格格弄丢了四十万银子,什么反应?”
瓜尔佳氏一指点在女儿额上:“淘气!所幸当日容容让分明送了信来,第二日微儿就着人来问你阿玛了。”
玉儿撇嘴:“谁让她打我的主意,她以为跟了太子就能为所欲为?一张口就是五十万银子。多少家族整族还没有这般多现银呢,狮子大开口,我不气她一气,怎么能成。”
瓜尔佳氏抿嘴一乐:“你阿玛当日看了信,脸上表情才逗呢。”
玉儿摇着瓜尔佳氏问她是什么样子,瓜尔佳氏想了想:“哭笑不得,头痛万分!”
玉儿把脸埋在额娘怀里咭咭地笑,瓜尔佳氏抚着女儿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