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喇那拉氏笑叹道:“和你说话,就是爽利,这话一说,我这心里一下就清爽了,也明白了。先前只顾着替他愁这愁那,担心这担心那……你这一说,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儿。也怪我这些日子把那别人说的话都听进了心里,只道我们爷这是被当了枪使,不免就胡思乱想了几日,今儿还是你把我拉出了这迷局,嫂子谢谢你。”
玉儿摆手:“谢我做什么?不过是嫂子自己想开了罢了,你知道我平日最是个懒的,一直就就是这么想的,今儿不过是再说一次给嫂子听罢了。
嫂子既说一府的人都怕四堂兄,只不知道晖儿是不是也吓着了?”
乌喇那拉氏摇头道:“他倒不怕他阿玛冷着脸,他就是忙着到处翻书,说找什么佐证,我也弄不明白,仿佛是想着帮他阿玛呢。”
玉儿道:“晖儿这般作为,四堂兄若知道了,肯定高兴。这男人在外做事,最怕腹背受敌,他在外面苦战,若回家还不能得到家人的理解,那日子才真是苦不堪言呢,如今,晖儿这般支持他,四堂兄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乌喇那拉氏又抹一下眼睛:“以前晖儿见了他阿玛还怕,自打那年大难后,这孩子历了番劫难,胆子倒变大了,如今更是一点儿不怯的,我也高兴。以前,看着他想亲近他阿玛却总不敢多开口,我看着,这心里不知道多难受。那时,李氏……”
乌喇那拉氏住了口,笑道:“……这越说越远,晖儿前些日子还直后悔不该先走一步,让普儿一个人被几个兄弟拦了,说自己没尽到护佑弟弟的责任呢。”
“不过是兄弟间的小矛盾,偏被那些小人给利用了,好在太后出手,震慑了一干宵小,倒也无甚大事儿。”
乌喇那拉氏叹口气道:“若世上没有这样的人,这日子该有多好过?”
玉儿道:“总不能让这些臭虫坏了我们过日子的心情,能踩死就踩死,踩不死多放些驱虫的草药,也就好了。”
乌喇那拉氏失笑,这个堂弟妹,还真是把那不喜欢的人当虫子了?她当初就是陪着自家爷在宫内过了好些年谨小慎微的日子的,岂会不知道小人的难缠与可恶。偏这个堂弟妹就能把这些恶心人的事儿说得轻描淡写,而她还真就能自顾自过着自己闲适、自在、轻松的小日子,让人不叹服她的好心性都不成。跟她在一起久了,便连自己这个素来心思细的,也都觉得心宽了不少。
“听说你那个庶出的二姐给太子爷生了个女儿?”
玉儿的眉一挑:“是呀,就前两天的事儿,按例我也送了礼,我额娘还带着二姐姐的生母进了宫去看她呢。”
“若是生个儿子,倒是后半生有靠了。”
玉儿笑笑,生儿子?以微儿的性子,儿子能养大吗?反倒是生女儿好,女儿别人不会轻易伸手不是。好在,进了太子宫这许多年,听额娘说,性了到底不再如当初那样,如今知道收敛,也多了几分心计,若不然,太子宫里那许多女人,她怎么就能顺利怀胎生产呢?
太子的毓庆宫,可比皇帝的后宫还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