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普瞄了一眼,哼道:“把额娘说的话忘了?”
弘芝想了想:“好吧,我是哥哥,让你先玩儿,不过,你玩儿一会就要给我玩儿。”
弘英歪着脑袋,把手里的笼子递给弘芝:“额娘说我是弟弟,要听哥哥们的话。”
庄亲王在一边湿了眼眶,啊,孙儿们多乖啊,这么小就知道互让互谅。
弘普把一边一杆金玉制的小秤递到两个弟弟面前,“这个也好玩儿,那小秤砣,你们看多小,就那么一点点儿,你们可以往秤盘里面放点儿东西,称秤玩儿。
双胞胎把笼子扔到了一边儿,玩儿起了称东西。
孩子们都玩儿去了,庄亲王坐在一边,又觉得有点儿孤单,想了想,撩起袍子下摆,也坐到了地毯上,和孙儿们一起玩儿。惠容看看玛法,看看不动声色的哥哥,又看看两个一左一右靠在玛法身上的弟弟,又低下头摆弄小塔,没出声儿。
欢娱嫌时短,庄亲王对这话感触日渐深刻。看着儿子一家走远,决定过几天去儿子的贝勒府住一阵儿。想着到时天天都能看到几个孙儿,庄亲王的步子轻松了许多。
回到贝勒府,下人送上来几张贴子,玉儿看了看,吩咐下人去准备,明儿,几位阿哥要来吃饭。
第二天,四阿哥夫妻领着弘晖最先到,玉儿摸摸弘晖的小脑袋,拉着乌喇那拉氏跟在两个男人身后往府内走。
弘晖看看身畔的弘普:“你怎么黑了这么多?”
弘普看弘晖一眼,无奈道:“表哥表弟们在庄子上玩儿得无法无天,也不让我好好看书,成天往山上跑,你说,晒了这么些时日,能不黑吗?”
弘晖笑道:“你是该到处走走,在你们庄子上的时候,我天天听小窝克说你不爱动弹。”
“有书看就行,一日便能游遍三山五岳。”弘普小书虫说着,摇摇手上的书册。
弘晖摇头:“便是到府门这一下,你也不能把那册子放下?”
弘普道:“额娘他们不跟我说话时,我就瞄一眼。”
弘晖看看前面的几个大人:“你阿玛没抢了?”
弘普对于自己那个为老不尊的阿玛很无奈:“只要额娘在一边儿,阿玛基本上不太欺负我们。”
阿玛顾不上,他心思全在额娘身上呢。
弘晖抿嘴笑,他被堂叔堂婶儿守了半个月,自然知道他们与自己的父母不一样,自己的阿玛额娘从来不会在儿女面前不注意形象地拉拉扯扯,堂叔堂婶儿不一样,他们有时会在旁人不注意的时候牵牵衣袖什么的。弘晖卧床的那段儿时间,晚上要是醒来,还能看到堂婶儿牵着自己的手闭目靠在堂叔怀里,堂叔则双臂牢牢环着堂婶儿。弘晖在心底其实也希望阿玛额娘也这样的,不过,想想父母的性子,放弃地摇头,这根本不可能。
两家子关系近,女眷也未避到别屋,全坐在厅里,弘晖自有弘普并两个弟弟招呼,惠容跟着额娘坐在一起。两个男人坐在另一边喝茶。
乌喇那拉氏的精神气看着都不错,但到底狠狠伤了一次心,这比起以前,却是差了一些。
“弘晖这都好了,你也好好养养,我看你这精神可没半年前好!”
乌喇那拉氏握着玉儿的手,“我是个没用的,一下病倒了,晖儿病里还要你帮着照顾,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你。”
玉儿看着乌喇那拉氏湿了的眼眶赶紧道:“唉,四堂嫂子,你可别掉金豆子,一屋子孩子看着呢啊。嘿嘿,再说了,咱什么关系,说这些客套话?我要是没在孩子们身边,你是不是肯定得给我看孩子?你病了,我照看弘晖不也是应当的?你这话一说,可就显得远了。”
乌喇那拉氏用手绢儿吸掉眼角的泪花,笑道:“是,我肯定给你看着孩子们。”
玉儿嘿嘿笑:“这不就得了,可别说那些见外话伤我的心。”
乌喇那拉氏拍拍玉儿的手,知道她素无伪饰,句句皆系真心。
没说几句话,十阿哥与十三阿哥一起被下人领了进来。
玉儿站起身,往两人身后看,老十自然知道她看什么。
“她身子不爽利,没来。”
玉儿道:“可请了太医了?”
十阿哥一挥手:“还不就是女人们那些毛病,请什么太医。”
玉儿听着这话,白了他一眼,这话也说出来了,十阿哥也忑不讲究了。
十三阿哥笑着与众人见礼,这屋里,就他最小。玉儿?玉儿是小,可她嫁的男人大呀,十三得叫她嫂子!当然,老十也得叫玉儿嫂子,可惜,听十阿哥叫她嫂子这个愿意,玉儿一直没有实现。
十三坐到了四阿哥身边,老十则坐到了雅尔哈齐旁边,老十一坐下就嚷:“赶紧的,来点儿点心,爷都多久没吃着了。”
玉儿指指他手边那盘:“那不是?”
十阿哥嫌弃地看一眼:“这不是你做的,你别拿来糊弄爷。”
十三阿哥在一边好奇地问:“十哥,这看一眼就知道?”
十阿哥摇头晃脑:“这都没什么香味儿,那笨丫头人笨点儿,这手艺却是不差的。”
除了雅尔哈齐,另两个男人都忍不住笑。这么些年,十阿哥一直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