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瞪了雅尔哈齐一眼:“都是你。”激得孩子小小年纪就愣是不要人抱。
雅尔哈齐有点儿心虚,打开一个包裹:“儿子,吃扒鸡。”
弘普看看红润、光亮的整鸡,想着额娘说这个好吃,就接过阿玛递过来的腿儿咬了一口,一边的惠容早被香气勾得咽起了口水。
“阿玛,女儿也要吃。”
雅尔哈齐给女儿揪下来一个翅膀:“乖,女儿吃翅膀,这儿的肉最好吃了。”
一边的弘普早已习惯了阿玛的性别歧视,反正,打小儿,阿玛就这样儿……嗯,额娘说的果然不错,这肉吃着肥嫩,很是鲜美。
玉儿看看那揪扯剩下的鸡肉,“你们还小,不可多吃。”
两小乖乖点头。
玉儿端起茶喝了一口,皱皱眉,又放下。四下里各种声音传进了她的耳里。
…………
“乱葬岗子里又添了好些尸骨。”
“怎么说的?”
“夜来擦黑儿,几个花子被扔到了那地界儿,平日,那些花子在城里还能讨着点儿吃食,现在清城,却是不行了。”
“嘿,爷们儿,这话,赶紧打住。”
先前那人赶紧道:“不说,不说。”
…………
“那个王绝户的老生子闺妮儿招了个爷们儿上门。”
“上门女婿?谁家男人这样没出息?”
“那爷们儿也是走投无路了,据说祖上原也是有产的,后来闹灾,一家子都逃到了咱这地界儿,爹娘病得没钱医治,儿子就到王绝户家帮工,没等做儿子的挣回治病的钱,老两口都蹬了腿儿了,儿子便把所有的钱都买了好棺木,王绝户看那小伙儿忠厚勤谨又孝顺,便做主为女儿招赘了做上门女婿。”
“嘿,可怜,这上门女婿,在家跟小媳妇儿似的,受罪!”
“再受罪,总比饿死了的强。”
“王绝户那二踢脚可厉害,生的闺妮儿也泼辣,没见王绝户愣是没敢再买个女人回去生崽儿?”
“王绝户都那把年纪了,行不行还是两说,买回去,有用吗?”
几个男人猥亵的笑声响了起来。
“可怜王绝户,偌大的家产……”
…………
“十家园儿那个俏寡妇的墓生儿据说中了?”
“中了什么?”
“秀才!”
“俏寡妇熬出头了!”
“以后可不敢再这样称呼人家了,那墓生儿,啊,那蒋秀才兴许还能中举人呢,那可老有前程了,他还只有十几岁吧。”
“是,是,确是!”
…………
都是些鸡毛蒜皮,东家长,西家短,玉儿把放在外面的灵觉全收回来。看着女儿又让她阿玛找小枣吃,赶紧阻止,孩子年纪太小,身子骨虽好,却也不敢肆意糟践,惠容不乐意地噘噘小嘴儿,可怜巴巴地看着阿玛。
雅尔哈齐爱莫能助地给女儿一个眼神:女儿,阿玛也归你额娘管。
惠容见阿玛没用,又爬到额娘怀里,娇娇地喊,“额娘,容容最听话了。”
玉儿忍不住笑,她听话,她是看她阿玛使不上力,才对着自己谄媚呢。
“嗯,以后也要这样听话才好,你们现在肠胃弱,平日吃东西都要有节制,不可看着好的就由着性子吃。”
惠容在额娘身上蹭蹭:“嗯,容容最听话了。”
玉儿看看女儿蹭的油印儿,无奈地拍拍惠容,“坏丫头,是不是看额娘不让你吃小枣儿,所以使坏把油蹭到额娘身上?”
惠容急了,“容容不坏,没使坏。”
弘普看看妹妹:“你吃完了也不擦嘴儿就爬额娘怀里,额娘最爱洁的。”
惠容瘪瘪小嘴儿,眼里开始堆积液体:“额娘,容容是孝顺孩子。”
玉儿看看衣裳,摸摸女儿的小脸,搂在怀里,“好,容容是个孝顺的,没有把小猪嘴儿上的油渍擦到额娘漂亮的衣服上面,也没有贪吃让额娘担心。更没有装哭来让额娘哄她……”
惠容趴额娘怀里不动弹了,呜,额娘好坏,故意这样说。
雅尔哈齐惊讶了,这丫头方才是装的?他还以为她真哭了呢。
“装的?”
玉儿看着丈夫不相信的神情,轻笑道:“你只当他们年纪小,这俩小东西,脑子好用着呢,将来大了,估计咱俩加起来也顶不住他们一个的。”
雅尔哈齐不信,才多大的孩子就让媳妇儿下这样的推断,可想想媳妇儿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间可比自己多多了。难道这俩孩子真有这么聪明?
“不坏,爷的孩子,像爷!”
弘普看看得意的阿玛,转开头,像阿玛?那还有什么混头。
玉儿看看儿子,这俩孩子,不知是不是在她怀孕时输入的生气量足,或者跟自己这个母体也有关系,生出来后是真正的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的,玉儿为此狠狠地嫉妒了一把,过目不忘呀,她做梦也想要的能力呀。
以前还好一些,只是表现得比一般孩子聪明一些儿,自从玉儿某天因为想起来现代的早教,开始为孩子们念书,两个孩子的发展那是极其迅猛的,但凡念过一遍的,他们就能记住,但凡自己强调过的,他们从来都不会忘。
也许,正因为一片空白,所以,什么东西都能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