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捏着下巴的青禾眨巴着圆圆的狗眼,一脸无辜,人畜无害。如果卖萌算技能,她能给自己打101分,多一分都不骄傲的那种。
捏着青禾下巴的‘坏人’风不器,眉梢微跳,深深闭上眼,平复了一下情绪,抽出了被青禾握住的手。很是嫌弃得擦了把。
“接着你的歪理邪说!”
“少相由父母,老相由心身。一个人的生理、心理活动习惯,在日积月累下是会留下表面特征的。就好似行医之人望闻问切,也是先观其表来断症。”
偷偷瞄了一眼闭着眼看上去还算心平气和的风不器,接着说:
“盈则亏,满则溢,纵欲之人由于肝木疏泄过度,会亏肾气,那么通常会呈现这几种症状:泪堂发黑,眼白发黄,唇色无华,耳门灰黑。然而这几点,张举都没有,所以呢,我认为,他并不是一个好色之徒。”
“青楼里只有两种男人,一是淫客,二是龟奴。”风不器冷声说到。
龟奴吗.......青禾回想起跪于堂下的铮铮汉子......那是比淫客还不可思议的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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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照!”
门外的烛照缩着脖子推门而入。
“主子...有何吩咐......”
“去趟青楼!”
“是!”烛照会意领命,缩着脖子退了出去。
“一万个猜想,不如一个实证。走吧!”
风不器说完站起了身子
“去看看那个让张举以命相护的人会不会出现!”
———
大块青石铺就的县道上,车轱辘转动,衙役身后拖拽的囚车,颠簸着发出咯吱。车里黝黑的中年汉子,霜白的两鬓,面色灰败,只一夜的时间,直挺的背脊就变得佝偻。腕颈被扣上了铸铁枷,跪在车笼中,胸前一个囚字。曾经保家卫国的铁血男儿,如今却是最屈辱的姿态,没了半点骄傲。
“打他!”
“打死这个杀人犯!!”
“打死他!”
围观民众开始骚动,烂菜叶子臭鸡蛋,纷纷向囚车砸去。
腥臭的蛋液顺着额头流到眼睑,张举闭上了眼...还要两日....两日之后就结束了....这屈辱的噩梦就结束了!
高大的风不器随车穿行在人群中。面具下的眼,敏锐得观察着周遭众人。
这边青禾却还是皱眉看着这一幕,兀自感叹。
“你看....”手肘轻击了一下身后正在悲春伤秋的青禾。
“呃....”护住胸口,皱眉顺着风不器眼神的方向望去。
街角胡同口,一位男子双拳紧握,他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只能看到下颚紧绷的肌肉。可是很快就转身而去,隐没进了胡同。
“我去看看!”风不器话音刚落人就不见了...
“诶!等等我!我也去!”
青禾一路小跑总算跟上了对方,好不容易找到他,还没对他进行打击报复呢,青禾可不想让他给跑了!
“喂!那位小哥!你东西掉了!”扶着胸口气喘吁吁的青禾叫住了男子。
男子停下,回头望了一眼,又往前离去。可是没几步却发现身前站了个高大的面具男子,双手环胸。
“是你?”风不器一眼认出了眼前这个行为怪异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