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没去接秦玥,秦玥倒主动回府了。临走前,祁隐拦住她,问她为什么,那一脸着急冒汗的样子秦玥看了就想笑,“表兄也糊涂了么?”
“我不这样做,怎么能顺利履行与表兄的两年之约?”
祁隐先是一愣,而后面色涨红,直到秦玥的马车走了好远,他才抚了抚胸口,里面比蜜还要甜,又酸又甜,都有些疼了。
故意败坏自己的名声,这招走的有些险,是秦玥再三权衡之下的选择。
首先一个,无论她主动或者不主动,今日的名声都不会太好。佳宁郡主以及那些贵女们有备而来,就算她不主动掉价,那些贵女们也会想方设法的让她掉价,与其这样,还不如自我选择,如此多少还有些余地。
其次,这些年她空有国公府嫡出大小姐的名头,外祖母和净夫人对她的忽视已经让她在京中贵女中默默无闻,如今只是能吃些,才艺平平些,与以往相比,也没差到哪儿去。
最后一个,至关重要,顶着这些名头,至少会过两年安稳日子,除非秦老夫人不要脸到一定程度求着人家娶她,不然是没人主动登门求娶的。
在有关女主命运,以及重要的人物关联丝毫不知的情况下,秦玥目前只能这样权衡。
至于和祁隐的约定,也算是权宜之计吧。
回府后,屁股还没沾着板凳呢,讨人厌的李嬷嬷又来了,一看见她秦玥便知道秦老夫人这是故意给自己脸色看呢,上回李嬷嬷在这儿跌了份儿,这回怎么着也得找补回来。
鉴于上次在这儿吃了暗亏,李嬷嬷到底没太放肆,不过,她表情严肃,口气倨傲,微微行了个礼便道:“老夫人有请大小姐。”
“知道了,我换了衣服就过去。”
李嬷嬷没有多说,转身退去。
李嬷嬷那副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的样子实在好笑,秦玥抿嘴笑出声,刚出门的李嬷嬷立刻如芒在背,脚步一顿,随后快步离开。
不用说这老东西来试探的,这会子要去秦老夫人面前添油加醋一番了。
秦玥全然不在意,许久不见的珍珠、翡翠却忧心无比,把那日老夫人如何恼怒,如何遣人去接她,后来又突然反悔把下人追回来的……等等,事无巨细的告知,秦玥知道马上有一场硬仗要打,做足了准备才由珍珠、翡翠陪着去了荣安堂。
她前脚还没靠近秦老夫人,便有一只滚烫的茶杯飞了过来,还好秦玥心有准备,身子灵巧的避了避,否则,就算不被砸个包也得烫伤。
被躲过的杯子清脆的落地,瞬间成碎片,茶水就算撒了一地,依旧冒着滚烫的青烟,可见那个温度,是故意准备的。若平时,哪个下人将这样滚热的茶水端给主子,早该被罚几百回了。
秦玥扫了扫地面的碎屑,捡好路走过去,心里一直琢磨个问题,秦老夫人脑袋是不是有坑?
纵然再气愤,纵然再想惩罚孙女,换个法子不行么?非得让孙女破个相才乐意?
这脑回路,她实在想不通,暂且把老太太归结为蠢货一类。
秦玥如此淡然的态度让秦老夫人更加火冒三丈,猛的大喝,“跪下!!!”
完了就见净夫人、二三四五小姐以及丫鬟、婆子们将目光刷刷落在秦玥身上,某女不卑不亢,声音和缓问道:“不知孙女犯了什么错,惹得祖母这般大发雷霆?孙女若没记错,这一个多月来,孙女未在府上。”
“你还有脸说!让你去祁府,是念在你死去的母亲的面上,是让你代你母向外祖母尽孝,不是让你去丢人现眼的,瞅瞅你做的好事,满大街都知道安国公府嫡小姐的臭名……”
“祖母所言,孙女不明白,究竟孙女得了什么臭名让您如此愤恨。”秦玥打断秦老夫人的话,不过态度比先前要强硬许多。
“你还敢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秦老夫人指着秦玥发抖时,净夫人发话了,“大小姐,您在佳宁郡主的宴会上大吃大喝,毫不顾忌,且从头到尾没献出任何一项才艺,现在全京都都在传安国公府的嫡长小姐食量如猪,不学无术。”
净夫人说完,秦玥并未立刻接话。
过了一会儿才惊奇道:“难道吃多一点也有错?”
“而我究竟为何不学无术的,别人不知,祖母和二娘也不知吗?”
秦老夫人和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她们万万没想到秦玥会这样反驳,三小姐秦蔷忍不住讥讽道:“大姐真有意思,饭前吃了一盘瓜果,两盘糕点,两杯果酒,饭席上每样菜都尝了两次不说,还用了一个酥饼一碗炖肉,大家知不知道和畅公主的宴席多少道菜?每桌足足三十二道啊!”
秦玥眼皮子一耷诽腹,就这还没吃饱,她当时已经很矜持了。
“每样菜都尝两次怎么了?食不过三,我严苛遵守,并未坏了规矩。至于演戏之前所用那些瓜果珍品,完全是佳宁郡主热情好客所致。人家是高高在上的郡主,郡主相让,总不好佛过面子。”
“好好,你有理,全都是你的理!”秦老夫人一副不愿废话的样子,“从今儿起,你给我静思己过,不反省清楚自己错哪儿,就别妄想再出门儿!”
这是要禁足了。
秦玥心里冷笑两声,面上不温不火道:“孙女没错,但祖母硬要禁足,孙女不敢不从。只是有件事,孙女想和祖母商议,母亲的嫁妆,祖母究竟打算何时归还?当然,玥儿首先要代母亲感谢祖母这几年的操劳,只是如今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