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晴总算在太阳落山之后、余晖依稀之时找到了我们。小姑娘顺利回了戏班,除了些许擦伤,幸无大事。对方千恩万谢的,我们好一番功夫才劝停。在客栈落脚之后,不明人士送来了被土匪劫去的一千两,听说戏班被劫的马车也原物归还了,真是皆大欢喜。

我觉得自己做了件大好事,且还没有耗费半分钱财,着实开心。这开心劲一直持续到上床就寝,直到看见破门而入的桑晴。

昏黄灯火下,我琢磨了好一会儿才问她:“你确定是父王的?”

桑晴大概也是拿不准,思虑半晌才道:“听人说是王爷的,到底是不是奴婢就不清楚了。但那些人说的神乎其神,估计半个城的有钱人都来了。”

我将失而复得的一千两从包袱里头翻了出来数了数,看来今日注定是要破财一次的。

我与桑晴换了男装到了人满为患的酒楼里。这酒楼此刻已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掌柜的命人在大门口摆了个桌,但凡入楼之人皆需登记,且先缴纳一两银子,美其名曰茶水费。

以此看来,能进这楼的要么是凑热闹的有钱人,要么是对父王崇拜到无以复加之的有心人。总之都是有可能一掷千金的人。

我们进楼以后坐在一角落里,坐在身侧的桑晴见我有些郁郁,关怀道:“主子,哪里不舒服?”

我将手里的瓜子屑拍了拍,看了眼坐得板正的灰衣护卫,问道:“阿池,你不休息吗?”

阿池垂首回道:“总管有命,当值之时,必得如影随形。”

如今身边只留了阿池一个护卫,这是不是意味着这有点死脑筋的忠诚下属,将在之后的日子不分昼夜寸步不离的跟在我们两身边。

如果不是怕阿池多想,我真的很想长叹一声。不知为何看到他,我就会想起凌叔,总觉得我的心灵在千里之外的陌生地方依旧受到了某种桎梏。

阿池护卫在以余光窥视了我一眼之后,道:“主子放心,那一两银子可以从属下的月俸中扣除。”

我愣了一愣,悄声问桑晴:“我平日里在你们心中是不是有点小气?”

桑晴摇了摇头道:“主子觉得阿池像不像凌总管?”

论感觉我们两简直不要太默契。我与桑晴对视一眼后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不是我小气,而且阿池这小子太耿正,不爱占人便宜,这跟对方是谁没有关系。

正当我们闲聊时,台上那负责买画的中年生意人已经热完场了。这生意人很有说书先生的潜质,将父王南征北讨的故事说了一件又一件,将场面炒得火热。最后终于抛砖引玉地捧了一条长长的锦盒。

今夜的重点总算来了。


状态提示: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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