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永听罢,心感弘治帝已是怒火中烧,赶紧发问,“即便是与万氏父兄有关,如何与太子殿下扯上干系?都已经杀了一家老幼,还不知足?”
牟斌略抬眼撇了撇弘治帝,只看见下巴,头低得愈深。
“陛下践祚,万氏之祸,只惩治首恶。万妃兄侄……皆得善终。”
苗永愕然,“这……这”
弘治帝原也是怒火燃胸,听罢反而平静下来。
“大伴如何失言?晋王造反之心已久,嫡孙之死不过是个由头,来为自己造反找个借口,安慰安慰自己罢了。他失了嫡孙,便要叫皇考也失嫡孙,叫朕……失去嫡子,朕如何能如了他的意!”
“陛下圣明!”
眼见圣意舒缓,牟斌抬嘴将最后一点上报。
“寿宁侯府与晋王府有金银往来,晋王府左长史入京,曾出入侯府,人证物证俱在。另寿宁侯府几个奴婢的身份关碟不见,多日前,却有官府开具路引,言他们替寿宁侯夫人回山西探亲。臣怀疑,晋王府不见的庶二子嫡子行踪与此有关,正在全力追查。”
“你去吧。”
“是。”
待得牟斌退出殿门,弘治帝忽然开口。
“大伴,取金疮药来。”
“陛下何处受伤?”苗永唬了一跳。
弘治帝抬手,手心血迹斑斑,分明是指甲刺入掌心,深深陷入,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