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翠语依偎着皇帝,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袖子,说道:“皇,子安已经同意了我们的事情。 ”
皇帝的眼光远远地看过去,子安只觉得那眼光充满了含义,但是,仔细看,却又是那么的温和亲切。
“子安同意那便是最好的。”皇帝微笑说。
子安头皮发麻,只能是扬起了讪笑。
袁翠语随即又担心地道:“但是,你和王爷是兄弟,妾身如何能嫁给皇?”
子安定定地看着皇帝,等着他的回答。
只见皇帝轻轻地拍了一下袁翠语的后背,柔声道:“所以,我们不打算走这个仪式,你以县主的身份留在宫,但是你可以放心,朕一定会对你很好的,你不要觉得委屈行。”
“妾身不委屈,能跟着皇,妾身怎么都愿意的。”袁翠语温柔地说。
子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躬身道:“皇,子安告退。”
皇帝淡淡地道:“嗯,去吧。”
子安转身,却又想起什么,问道:“妾身想见贵妃娘娘,不知道她可回来了?”
“回来了,你去见她吧。”皇帝依旧是淡淡的神色,显然已经不在意子安去见孙芳儿。
子安瞧着他眼底的神色,便知道他只怕早安排好了一切,不在怕孙芳儿会透露什么给她听。
孙芳儿穿的依旧十分素净,只是,发鬓多了一朵 黄花。
见子安来到,她也不意外,淡淡地看了一一眼,一句话也不说。
子安知她往日不爱这样的打扮,所以,多看了她那多黄花几眼。
孙芳儿似乎知道,伸手触摸了一下,讽刺一笑,“方才与皇从御书房回来,他心情好,随手摘下一朵黄花,给我戴,好看吗?”
子安没回答,只是盯着她。
孙芳儿似乎知道她为什么生气,摇摇头,“你方才在皇面前,怕是沉得住气的,但是来了我这里,为什么沉不住气了?”
“为什么?”子安咬牙切齿地问道。“为什么?”孙芳儿忽然哈哈大笑,笑得癫狂,笑得掉出了眼泪,“你不知道吗?你们让我救走夏霖,皇如此聪明,岂会想不到?一切失去了控制,你觉得他会罢休?他要控制你们,得知道你们的弱点,
而你的母亲对你的一切是最了解的。而且,你不知道么?他从少年时候起对你母亲有心,如今,他可以得偿所愿了。”
子安知道皇帝最后会看穿,但是,她认为算知道都不怕了,因为夏霖已经送出宫去。
没想到,救夏霖会成为他对母亲下手的诱因。
“我没有办法不听他的话,我已经脱离不了他的掌握控制,我逃不出这笼牢,我要活着,必须听话。”
她忽地把头的黄花丢下来,怒道:“为什么当初你们不把我也救走?谁都有人救,为什么我得孤零零在这里?我也是人啊!”
子安看着她白净的面容,两行泪水凄然落下,心里不免也有些酸楚。
一直,她都觉得孙芳儿是咎由自取的,毕竟,她害过很多人,为了自己的私心。
可她确实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走错了一步,便步步错。
无人帮她回头。孙芳儿蹲下来,慢慢地捡起那朵黄花,花瓣已经七零八落,只剩下花蕊和两瓣花瓣,她慢慢地戴回头,面容越发显得苍白无,“我以前总想着,我要活得任何人都要好,但是,我如今只想平安地活着
,我很怕死,我这一辈子,还没有人在乎过,重视过,我不想死!”
她把花瓣戴好,然后看着子安,重重一跪,“夏子安,我一直恨你,但是我知道,你有办法救我,我求你,救我出去,我不想死。”
子安伸手扶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起来吧。”
“求你!”孙芳儿看着她,一张脸,充满了恳求与渴望的火焰,但是,那火焰虽然焚烧着,却能在眸子里看到了绝望。
她求,是最后一线希望,但是,她其实已经不抱有希望了。
谁会愿意救她?她那么坏,所有人都说她是坏人。
她的腿软了软,瘫坐在地,凄凉一笑,“如今回想起来,对我好的,竟只有一个傻子,也好,我总算是救了他出去,也算报答他的恩情。”
子安再拉她,用口型道:“我会尽力。”
这话,她没有说出声,因为,她知道虽然屋没有任何人,但是,四周都是耳朵。
孙芳儿看着她,泪水瞬间涌出。
子安又说:“对不起,我无能为力,你是皇是贵妃,该好好侍奉皇,我这一次来,只想问问你,之前你送给我的那条人参,为什么会长了虫子?”
孙芳儿闻言,脸色顿时煞白,“什么?”
“是的,很怪,红色的线虫,在你送给我的人参长出来,而人参,不见了。”子安说。
孙芳儿骇然地摇头,“不,不可能。”
子安知道她明白自己的话,但是,那些血为什么会变成线虫,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亲眼看见吗?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孙芳儿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那我死定了,我死定了。”
子安懵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心里忽然慌了,那些血变成了线虫,是不是意味着孙芳儿的血出了问题?
那她的血,是不能再救老七了?
子安这样说着,便见正在哭着的孙芳儿忽然笑了起来,且笑得癫狂,整个人像是疯了一般。
然后,子安便看到她用嘴型说:“皇必死!”
子安怔了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