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杨柳一边轻抚着东郭芸薇那头长长秀发,一边像慢镜回放似地在脑海中回忆刚才那刻骨铭心的一幕,杨柳深知从此开始便意味着他是在与司马丽琳的分手之路越走越远了,像他现在这样的“戴罪之身”是无论如何也不该去与白玉般纯洁的司马丽琳亲密接触了。”
“唉——”杨柳禁不住下意识地叹了口气。
枕在杨柳臂弯里的东郭芸薇轻声轻气地问了句:“杨柳,怎么啦,干嘛唉声叹气的?”
杨柳心中一震,忙以调侃的口吻应道:“我是在为自个‘蜕变’而叹气呢,你想想短短一两个月时间,我就从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蜕变成了一个‘爱情圣手’了呢。”
东郭芸薇嘻嘻一笑:“笨猪,我俩这是两情相悦两心相印的忠贞爱情呢,哪来什么蜕变啊什么的,尽是瞎说。”
杨柳轻轻地拍了拍东郭芸薇的俏脸:“哎呀,薇,说实话啊,要不是你这美女敢爱敢恨的大方引领,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如此快速就成了你这间香闺的半个主人啊。”
东郭芸薇忽地侧过身来,照着杨柳的脸颊吻了一下:“所以说这是咱这位美女与你这个帅哥的根本区别啊,你呀,对自己的心上人还怕什么?整个一位酸酸涩涩的秀才样。”
杨柳轻轻地拧了拧东郭芸薇那粉藕般的香肩:“亲爱的,你现在好好瞧瞧我是不是依然一副酸秀才样?”
漫漫长夜因了杨柳与东郭芸薇的相亲相爱而弥足珍贵,光阴远行的脚步由此便愈显匆匆。
转瞬之间,翌日的霞光已经透过粉红窗帘深深渗进了东郭芸薇这间温馨小屋,甜甜地亲吻一对热恋男女的脸庞。
杨柳被微微有些耀眼的朝阳照醒,倏地一骨碌爬起身来,胡乱穿上衣服,继而深情款款地摇醒仍美美地沉浸在梦境之中的东郭芸薇:“薇,我赶回校去上课了啊,你也该准备上班了吧。”
东郭芸薇慵懒地伸出小手,娇羞地箍紧杨柳的脖子:“好相公啊,小娘子舍不得你呢,再陪我一会儿吧,就那么一小会儿呢,好不好啊……”
杨柳在东郭芸薇的前额、脸颊上一一吻过:“娘子,相公不过是搭车回校去上学,又不是飘洋过海去留学,过几天周末你的小相公一定会来探望美娇娘啊。”
东郭芸薇这才慢慢松开杨柳的脖子,恋恋不舍地说:“好相公啊,小娘子真想与你在我们这方小天地相依相偎地厮守一生一世呢,说定了啊,过些日子无论如何都要来看望小娘子我啊,或者我去你们学校与你好好相聚吧。”
杨柳赶紧回应:“好啦,俏娘子,到时我肯定会来的,压根就用不着劳烦娇娘子你那双小脚丫吧。”
东郭芸薇小嘴一噘:“相公啊,你该不会是担心我来你们学校搅了你在那里与哪位小恋人的地下恋情吧?”
杨柳慌忙表白:“娇娘子,看你那疑神疑鬼的神情,好像你的相公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情圣似的,这怎么可能?”
东郭芸薇灿然一笑:“好啦,郎君,美娇娘信你了,再来一个飞吻,娘子我就送你前行吧……”
周末之夜,云海大学中文系有场舞会。
那天下午,在去食堂之时,司马丽琳一见杨柳,就一个劲地游说他无论如何都要陪她在即将来临的舞会上放飞一晚心情……
杨柳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东郭芸薇这位美娇娘那小嘴微噘的羞羞答答俏模样,赶紧找个借口推说《云海文艺》杂志社当晚有个编辑作者联谊会,听说云海市文坛不少元老和翘楚都将光临;自己作为文坛新人倘若不去赴约,真是要多可惜有多可惜。
听罢这话,司马丽琳脸上那原本山花烂漫般的笑容倏然烟消云散:“杨柳大作家,请你扳起你那惯于舞文弄墨的手指好好数数,近段时期以来,你有多少时间是在沉迷于与文学女神的常相厮守之中;又有多少时光垂青于我这个自问女神逊色不了几多的可怜女孩?!”
司马丽琳那忽然消逝的笑容和那陡然盈满眼窝的泪泉令杨柳的心灵之海倏然翻腾起一阵紧似一阵的愧疚浪涛……
杨柳心想这沉重的负疚感兴许将深深地镂进他的骨子里,时时刻刻都与他相伴相随;除非是天赐良机让司马丽琳这个纯洁美女遇上了另一个让她怦然心动的白马王子,从而使她那颗水晶心倏忽之间另有所属……
司马丽琳见杨柳傻乎乎地楞在那里,以为自己的语气太重让这个白面书生心中郁闷,随即温婉地说了句:“我又不是无理取闹胡搅蛮缠,实话实说你都难于接受,以前你可不是如此小肚鸡肠的怨妇样子啊?”
杨柳这才稍稍缓过神来,匆匆忙忙拼出一段台词:“噢,丽琳,常言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你前面几句话还真提醒了我呢,刚才我就是在反思自己近期以来的言行举止啊;其实我又不是专业作家,大可不必花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沉迷在写作之上,这样一来既可能耽搁了功课,而且更加可能惹恼了丽琳美女!”
司马丽琳听罢,霎时满脸娇嗔:“你呀,口口声声‘丽琳美女’,快快想想近期以来是不是越来越冷落我这位美女啦?”
杨柳心中有鬼,只得以甜言蜜语招架:“丽琳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好胜心强的大男孩,我只不过是不满足于已在文学之河激起一些小浪花;无时不刻都在想于文学之海弄出一片大浪潮,因而才这么执着于写作事业……”
“知道啦,大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