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这是一种罕见病,全球不过15o例,目前发现的患者很少能活到成年。”
谢尔伯还是那样坐着,长腿微蜷,双手撑地,从倒塌的楼缝中透进来些月光,更显得寂静,他用最柔和的声音说着最残酷的话,不存悲喜,只是身形略显清淡。小安忽然想到上次的新闻发布会,谢尔伯的解决态度也是如此淡定且坚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冷漠中透着温柔,他是个独立的思考者,用他特有的方式去关怀这个世界,即便不被理解,也不会去解释。
只是小安却不想再次看着他,孤零零的站在众人的视线中,势单力薄。
医生面对死亡,与常人无异,开始也会害怕,震惊,悲伤,无奈。但到后来,都会变成理智上的冷静和情绪上的波澜不惊,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而真正能做到的却少之又少,与其说害怕死亡本身,不如是对未知的敬畏。一部分人选择了妥协,另一部人则选择继续前行,小安突然明白,他为什么要搞科研,做临床,那是对生命的不妥协。
进步,是靠坚持,比普通人多走出的那一点,成就了一个未来。
“如果你面对的是情绪激动的患者家属,这些话说出来会被揍。”小安放松了心情,笑意浅浅,居然还有了几分捉弄他的心情。
“所以你会保护我么?”
谢尔伯很自然的接了话,侧身贴近她,伸出手,摸上了她的脸。小安微怔,也抬眸看着他,然后缓缓把脸转开了。像是想要避开他的触碰,但态度又不是特别坚决。谢尔伯的眼睛立刻闪了亮光,一缓不缓的注视着她,指尖依然似有似无地停在她的脸上。
一时间只觉得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但她最终只是缓缓侧过脸去,看着远方,静默不语。
谢尔伯放下手,又撑在地上,不放弃的继续问:“你会么?”
听着他好听到犯规的嗓音,上扬的声线,柔柔的语调,像吹过耳边的风,带着愉悦的香气。心中不自觉的,软塌塌的汇成一片,嘴角又不自觉上扬。他确实是一个强大的人,什么事对他来说,都游刃有余,并且内心通透且坚定,这样的人,不会轻易被打败。
“谢尔伯。”她注视着他巧克力色的眼睛,定了定心思:“你对我说过,不需要我的保护。”
这是那天,在她的办公室,他温柔带笑的,对她说过的话。
他明显一怔,然后小安看到他微微低下头,露出白皙的脖子。脸部的线条也变得柔和,像是因她的话而失笑了。
小安:“别笑。”
他抬起头,看着前方,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他缓缓说道:“没想到你还挺记仇。”
谢尔伯的笑很淡,却与以往不同,呢喃的语气似乎又有点宠溺的味道,但是小安突然就有点不太自在。于是她神色淡淡地拍了拍他的肩:“是啊,我很小气的。”然后就转过脸去,望着一旁,不说话了。
没等安静几秒,小安只觉得腰间一紧,而后脸就撞上了谢尔伯胸膛前柔软的布料,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周身的热度阻隔了深夜寒冷的空气,她想起身,却被他的大手,扣着脑后,环着腰间,动弹不得,小安只能呆在他的怀里,过了很久,不见他撒手,她只能在他怀里闷声闷气的问
“快放开我呀……”
“我是很无敌,但有的时候,也想撒撒娇,就像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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