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夜半亥时。
头顶忽然传来轻微犬吠之声,夜昙急切的“喵”了一声,头顶又传来犬吠,声似小狗打架,夜昙喜形于色,跟着又拉长音“喵~”了声。
“小昙?!”
“师兄,我在下面。”夜昙起身,舒皓伸手相扶。
“小昙,我听说你有事就赶过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上面的人接手将夜昙扶上地面。“你受伤了?”
“好的差不多了,阴沟里翻船而已。”夜昙答。
“这位是……”
“……”夜昙无言,她确实不知舒皓名讳。
“在下舒皓。”
“是他救了小昙。”陆兰熙道。
“在下慧蠡,多谢搭救舍妹。”
“举手之劳。”
“我在城外备了马车,咱们今夜就离开戍阳,我买下了凝香园,我想那里总会比菜窖好万倍吧。”
一夜无话,破晓之时到达飞虎岭下信华州凝香园,一行四人各自补眠之后,又是夜晚。
慧蠡叫人摆了一桌酒席,另外三人半个月没好好吃过饭了,看到酒席都食指大动,陆兰熙碍着舒皓在场,吃起东西倒还有闺秀的礼制,舒皓则是想起最后在地窖里的两天吃的馅饼,那是夜昙亲手做的,想起夜昙的馅饼就觉得眼前的山珍海味都失了滋味,唯有夜昙,吃得是风卷残云,满嘴满手都是酱汁。
“妹子,我看你伤得不轻,究竟所为何事?”吃得差不多了,慧蠡问。
“别提了,给莲花派的兔崽子们摆了一道,也不知他们从哪得的消息,居然来戍阳附近围堵我。幸亏你来了,这七天馅饼把我吃的都快变成馅饼了,死郎中连买菜都不准熙儿去。”夜昙无奈的抹了一把嘴,舒皓苦笑着拉过她的手为她擦拭,夜昙理都没理继续说道,“我行事一直很小心,知道我的窝在戍阳的人极少,我也确定不可能是其中任何一个人漏的口风,所以这次真是见鬼了,还要为熙儿再找个地方才行。”
“我觉得我这凝香园就很好,没人想到你会在离戍阳这么近的地方再絮窝。而且,熙儿也需要有些营生,免得成天在家胡思乱想,担心你的安危。”慧蠡道。
夜昙看向熙儿,她不想熙儿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又希望熙儿有自己的店面,这也是这么多年她们生活富裕却没为熙儿盘铺的原因。
见陆兰熙点头,夜昙说:“那就多谢师兄美意,我却之不恭了。”
“那你自己呢,有什么打算?”
“不瞒你说,我有个很大胆的想法,这几年来我一直围着莲花派转,可他们戒备森严,我连沈秀茹的面都没瞧见几次,这次几大派联手围堵我,你猜莲花派谁在守?”夜昙笑得一脸狡黠。“我是被从那里追出来的,他们一定想不到我敢再回去!”
“我不同意,这实在太冒险了。”
“要是你帮我拖住几大派的弟子的话,就能事半功倍了。”
“至少让我送你出信华州。”慧蠡知道自己从来不是她的对手,无论夜昙说什么,自己只有唯命是从的份。
“我不同意,你现在的伤势还不能与人动手。”舒皓道。
“干你何事啊!”夜昙一拍桌子,舒皓闪电般出手,钳住她的手腕。“我对你说过,你有伤在身,十天内使不得力,还有三天。”
“舒兄弟,你与舍妹男女授受不亲,也不能总跟着两位姑娘,你往后有什么打算吗?”慧蠡话说的已经很重了,不料舒皓竟没听出来。
“我本要去寻人,如今怕是要耽搁一下了,还有我与夜姑娘并非男女授受不亲,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我他娘的是你未过门的姑奶奶!”夜昙瞬间炸毛,一酒壶挥向舒皓的脑袋。
“你怎的如此不听说。”舒皓急闪,夜昙又抄起盘子,舒皓则一把搂住夜昙,夹住她的双臂。
夜昙暴怒,陆兰熙和慧蠡紧忙上来将两人拉开。
最终结果是,舒皓该往哪去往哪去,这凝香园不招待他了,慧蠡护送夜昙出信华州,陆兰熙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