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前面的几个女孩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孙雅琴似乎有点生气了,甩开她们就走,速度很快,于是没走几步,“哎呦”一声坐下了。
贺广恒惊呆了,自己刚刚就想了那么一下,怎么就这样了?
他快步上前,见孙雅琴大眼睛里满含泪水,楚楚可怜,心里也不由一紧,说道:“你这脚都肿了,我有个朋友是医生,要不我带你去看看。”
孙雅琴和几个同学交换了一下眼色,开玩笑是开玩笑,但是真让一个陌生的男子带去一个不知道的地方还是要很小心的。
贺广恒似乎也想到了这点,就说把孙雅琴背到山下电话亭,打电话让朋友过来。
来人是玉百良的父亲玉半江,他见了孙雅琴第一句话竟是:“小琴,怎么是你受伤了?”然后对着贺广恒锤了一拳:“你小子!”
那一拳含义深刻。
而孙雅琴的眼睛,看贺广恒也有了变化。
此后的发展也就顺理成章了,一直顺理成章到此刻——贺广恒和贺天宇坐在客厅聊天。
贺天宇没有想到父母的初遇也是和木雕观音像有关,他更没想到母亲和木雕观音像也是有几分相似。
也许是他一直都没有注意。
也许是母亲只有在摆出和木雕观音像相同的神态时才相似,就像林玉亭一样。
贺广恒拿出一本相册,贺天宇翻开,里面全是母亲少女时期的照片,有不少还是黑白照。
但贺天宇的心里顿时混乱而复杂:林玉亭竟然和她的母亲那么相似。
他从来没有朝这方面想过,见了林玉亭只觉心安亲切,和她待在一起只觉温馨幸福,他在她面前是全身心放松的,难道就是她和母亲相像的原因。
他记得宋景行第一次见林玉亭时说她和自己的母亲很像,是不是自己遗失的妹妹。
如果是自己遗失的妹妹,那感觉可真是太不好了。
但是他可以确定,自己没有遗失过什么妹妹。
“爸,”贺天宇问,“我妈有没有什么姐妹?”
贺广恒很奇怪:“你妈只有一个哥哥,哪有什么姐妹?”
贺天宇又想了想:“那我妈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的孩子流落在外面的?”
贺广恒想了想说:“据我所知,没有。”然后又问:“你在担心什么?”
贺天宇也不瞒了:“爸,你看,林玉亭和妈长那么像?”
贺广恒沉默了一下,确实,林玉亭和孙雅琴长得很像。
在他见到林玉亭第一面时,还以为是年轻时候的孙雅琴,但是雅琴有没有生过一个女儿他心里是一清二楚的。
再说,如果林玉亭真的是孙雅琴的女儿,雅琴还会那么费力地撮合她和贺天宇吗?
而且,如果,孙家亲族如果有子女流失,和雅琴长那么像,那也应该是近亲,雅琴也应该清楚,那么他也会应该清楚。
但是,雅琴自见到林玉亭时就没有朝这方面想过,每次和他提起林玉亭都是念念不忘地想让林玉亭做自己的儿媳妇。
“这点你放心,”贺广恒说,“林玉亭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放心地追吧。”
对于林玉亭,虽然只接触过一次,但是也是很满意的,尤其是雅琴满意,那么将来就不会有太让人烦躁的婆媳关系,雅琴的心脏受不了刺激。
贺天宇放下心来,看来家里人对林玉亭都是满意的,而林玉亭,这么合适他,他又对她动心,那么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林玉亭爱上他。
爱情与合适,两个都占有,是多么美妙的事。
守岁,林玉亭到底还是没有守完。
后半夜,沈雪睡醒了,林建波就陪她聊天去了;母亲和父亲看着看着电视就困了,林玉亭也劝那他们睡了。
她自己最后也去上床睡了。
守完岁的只有大黄,因为整整一夜,都是鞭炮声不停,此处不响彼处响。
还有烟花,“啪”天空一亮,“啪”天空又一亮。
大黄最害怕的就是鞭炮声和烟花。
曾经有一年过年,它躲在野地里三天三夜没回家,那时还下着雪,家里所有人都以为它丢了,可能被人逮住杀了。
但是三天后它回来了,耷拉着脑袋,瘦的皮包骨头。所有人都不明白它怎么啦。
直到十五元宵那一天,鞭炮不断,满天烟花,它又跑了出去,家里人才渐渐明白。
至此以后,每到过年,家里人都把它关了起来,毕竟外面,对一条远离家门的狗来说,太危险了。
所以,守岁的时候,它跟着家人,蜷缩在客厅里,哆嗦哆嗦再哆嗦。
家人都休息了,它跟着林玉亭进了房间,趴在床底下继续哆嗦,一直哆嗦到天亮。
大年初一,林玉亭是被鞭炮声吵醒的,家里大门敞开,不时有拜年的过来。父亲和哥哥早就去拜年了,母亲在忙着招呼人。
林玉亭起床以后,朝床底下看了看,大黄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的,可怜巴巴地看着它,身子在不停地哆嗦哆嗦,没完没了。
林玉亭也没办法,外面鞭炮声还是此起彼伏,房子虽然装了双层玻璃,但是还是不能完全隔住声音,总不能在给它的耳朵塞两个棉花团?
早饭自然吃的是饺子,饭桌上,林建波提出年后出去找工作,他想去玉城。
现在林母对玉城有些心理阴影了,便说:“哪个城市不好?偏偏去玉城。那个,玉亭,你以后也不要在玉城工作了,想起你哥的遭遇我这心就慌慌的。”
林玉亭看了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