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说,林玉亭清晰地想起了梦的内容,冬瓜的那个惨状又出现在了脑海,不禁脸色一白,问道:“我说了吗?”
“你不仅说了,还拉着我喊启平哥。启平是谁?”
林玉亭瞪着贺天宇,一言不发,看样子自己真的说梦话了,贺天宇是不知道冬瓜和宋启平的,现在怎么办?
贺天宇一下子拿起了冬瓜的那张画,说道:“这就是冬瓜吧?启平哥是不是也在这摞画里面。”
林玉亭一看,把话全部拿了过来,这里面何止有宋启平。“这是创作的一些画,不成熟,还不想给别人看。你看,天也不早了,我还要休息呢,你请回吧。”
贺天宇看了一眼那摞画,说道:“那好,你早点休息。”
林玉亭见他出去,放下画,重新躺下,不仅思虑翻滚,怎么会梦见冬瓜呢?梦见谁似乎也不太可能梦见冬瓜,但是现在,确实梦见了,而且一闭眼就是冬瓜的那副惨样,猛一哆嗦就醒来,不敢睡了。
她躺了一阵,悄悄地起身,披了一件外套,拿着画出去了,贺天宇似乎在客房睡着了。她进了客厅,重新把画放进抽屉里。
她不敢再睡,枯坐在沙发上,看到昨晚喝水的杯子,贺天宇用这杯子给她做了大悲水,这让她想到一个好办法。她摘下佛珠做计数用,一遍一遍地背《大悲咒》,也不知背了多少遍,身子一歪,睡着了。
一夜无梦,林玉亭醒来时已是天明,她眼睛睁了阵才发现自己睡在床上,明明昨天晚上是在沙发上的,难道是……她不想想了,起身拉开了窗帘,一缕橘红的阳光斜斜地射了进来。
她一惊,现在几点了?她看了看手机,还好,不到八点,手机上也没有未接来电,孙博伟说联系好吴飞再打电话。估计吴飞和陈丽昨晚一起过跨年夜,今天不会起那么早。
林玉亭用手抚了抚头发,走出了房间,对面客房里已经没人了,是走了吗?她打了个哈哈去了洗手间,洗漱完毕,听见厨房有动静。便走了过去。
贺天宇正在厨房里倒豆浆,五谷豆浆的香味顺着那淡薄的白色水蒸气弥漫开来,餐盘上一些全麦面包。贺天宇倒好豆浆后转身看到林玉亭倚在厨房门口,笑了笑说:“早饭好了,吃吧。”
林玉亭坐在餐桌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昨天晚上很不信任他的,今天他又给自己做了早餐。她用汤勺搅动着碗里的豆浆,不知该怎么开口。
“你怎么不说话了?”贺天宇说。
“你不也没说话吗?”
“我不说话是在等你说话。”
“oo。”林玉亭说。
贺天宇一听笑了:“这么说咱俩心有灵犀。”
林玉亭正要喝豆浆,一听这停住了,说:“我明白我为什么斗嘴斗不过你了。因为我脸皮没你厚。”
“咱俩的输赢也是半对半。”贺天宇说,当她看到林玉亭喝了一口豆浆,问道:“好喝吗?”
林玉亭点点头说:“挺香的。”接着也不再说话了。
贺天宇注视了她一阵,说:“你在想什么?”
林玉亭回过神来,想了想说:“我在想你也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贺天宇正在喝豆浆,一下子喷了出来,林玉亭正坐在对面,喷了一脸,她愣了一下,要拿抽纸去擦,哪知贺天宇的速度比她快,已经给她擦上了,她本能地躲开。
“别动。”贺天宇说,他擦的动作很轻柔,搞得她心里颤颤的。
林玉亭让他擦完,心下里有些不好意思,便低头喝豆浆。
“你和昨天晚上大不一样了。昨天晚上你剑拔弩张,像个刺猬……哦,这个词不太好,像个带刺的玫瑰。今天……”贺天宇不说了。
林玉亭听他不说了,便抬头望着他:“今天我像什么?”
“今天你像徐志摩的一句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林玉亭一听,看到他神色里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也不答话,吃了一片全麦面包,问道:“这面包,你什么时候买的?”
“昨晚,不是我买的,俊杰买了送过来的。本来还想让他买奶的,想想你不吃荤,大概也觉得奶腥吧,就给你做了豆浆。”
林玉亭心里有点感动,想想昨天晚上的事,便真诚地说了声:“谢谢你。”
贺天宇也不再给她开玩笑,问她:“你今天晚上怎么办?”
“今天和同学一块去玩,可以和同学住一块。”
贺天宇的脸色霎时有些黑了:“男同学女同学?”
林玉亭很奇怪:“有男有女,不过住当然要和女同学一块住了。”
“有孙博伟吧?”
“当然有,他来这些天,我这个东道主还没怎么……”林玉亭不说话了,因为她看到贺天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两人有好一阵子没说话,默默地吃完了早饭。
吃完饭,林玉亭收拾,去厨房洗涮,洗完碗,正要去洗豆浆机,贺天宇拿了过去:“我来吧,你别伤了手。”
林玉亭也没离开,看着他洗完,装好。便要离开厨房,哪知手被他抓住了,林玉亭心里一哆嗦,接着就看到了他的眼眸,深不见底。
她有点恐惧,在这套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
贺天宇似乎看出了什么,就放开了她,说道:“林玉亭,我们的赌继续打下去。”
他到底又把那个话题提了出来,一提出来林玉亭就感到沉重。“我们不提这个话题好不好?像我们以前的